楚四娘挨个望过去,约莫有六七个人,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新的赚钱的法子。
这便不能磨蹭了,两腿一夹驴腹,归心似箭。
“我回来了!”
楚四娘沖进门,将驴子拴在院子里的树下,“今日不吃红薯饭了,我买了米,还有……”
她顿了下,似有所觉地擡起头,整个屋子里都是空蕩蕩的,压根儿没有人在听她那些鸡毛蒜皮的废话。
“哥哥?”楚四娘试探着喊了一声,不出意料,无人回应。
她猛地沖进去,撞开门和窗,拽开柜子,甚至掀开了锅底,如溺水之人仓皇地寻找求生的浮木一般,她翻遍了家里任何一个能钻进人的角落——都没有。
怎麽会没有呢?
她无力地垂下手,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她是为将军而来的,可将军不见了,那她……
她望向堂屋桌上寒酸的东西,打了补丁的粗布袋子装着的米,还有又苦又涩的小半包粗盐,稍微殷实些的人家都瞧不上,又怎麽能奢求入将军的眼。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天,这才发现,她似乎记得过于清晰了。
清晰到,记得他穿的是玄青色蹙金游鳞织云锦,牡丹镂金皮革蹀躞带,他发冠上随便抠一颗珍珠下来,都能轻易保她数月吃喝不愁。可明明记得这麽清楚,她却像是忘了一样,竟会觉得这样一个裂帛听响、投珠为乐的大人物会心甘情愿地呆在这与她过这种苦日子?
未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