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明珠,当初自己不告而别,只留给她一封信,按照明珠的脾气,势必要大发雷霆,在背后痛骂自己的。
明珠吶明珠,真是自己朋友中最独特的那一个,她脾气娇纵,总是看哪儿都不满意,两人最开始是互相看不顺眼,后来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她们两人一个班级,还一个工作单位。也是在那时互相的接触中,楚叶发现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恶毒,反而性格直率,有话就说。
想到这里,她又忆起自己还欠着明珠的钱,正好她也想明珠了,索性去屋里拿出信纸和笔,洒洒落落写了三页装进信封,与之一同的,还有一沓厚厚的纸币,一共五百块钱。
国庆假期过去,衆人又投入忙碌的生活中,又是三个月过去,临近年关,三人又趁着客人买年货时大赚了几天,直到腊月二十七,忙碌了一天的三人收摊,并在摊位上摆了个牌子,声明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十五,要歇业过年,让客人们不要跑空。
在这个晚上,三人都懒得做饭,索性又去饭店吃完回了宿舍,盼儿和晓雅都收拾好了行李,明天就要回家。
“楚姐姐,你跟我回家吧?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了。”三人坐在床边,盼儿挽着楚叶胳膊,这段时间準备年货压力比较大,盼儿脸上的肉都消失了不少,尖下巴隐约可见。
“对啊,楚姐姐,你去我家也行,我家里人都很好的。”这是晓雅在说话,她拉着楚叶另一边的胳膊,这几月的时间也让她成长许多,原本那个害羞,说话时喜欢躲在人后的小姑娘,眼中也多了几分坚毅,说话语气也强硬不少。
她们是知道楚叶跟家里的关系的,那还是有一次三人吃饭,盼儿嘴馋开了一瓶酒,刚喝了不到一半,人就醉醺醺地头脑摇摆,还问出大概是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晓雅只记得在盼儿话落后,楚姐姐眼神一下子落寞下来,她低着头,整个脸色都笼罩在阴影里,周身无端就让人感到悲凉,盼儿原本还有些迷醉,见状竟一下子清醒过来,带着哭腔说自己说胡话,不该问的。
而那时,楚姐姐却忽而擡头,笑着安慰盼儿,让她别害怕,在她和盼儿惴惴不安时,楚姐姐接过酒瓶,不管不顾地仰头闷了一大口,急促的咳嗽过后,楚姐姐因为被呛而脸颊通红,却是笑着跟两人讲述了她和家里决裂的事情。
盼儿当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楚姐姐却把盼儿和她揽入怀中,语气带着安抚说自己反而感到轻松,也让盼儿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在那晚,盼儿和她回到宿舍,俩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怒骂那不知好歹的楚家人,甚至盼儿还说,等得了空閑就找个庙,在菩萨面前说尽他们的坏话。
是以此,当万家团圆的时候,她们也不想留楚叶一人孤零零的。
只是她俩提出这话后,楚叶毫不在意地摆手拒绝,“不要把我想的那麽脆弱,去年我就是在这里过年的,没有什麽不好的。”
“那今年不是不一样了嘛!你有了我们两个好妹妹,我俩不能让你一个人了。”盼儿撅着嘴,不满道。
“对啊,要不我们不回家了,咱们三个就在这里过年吧!”晓雅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她一说完,盼儿眼睛“唰”
的就亮了,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咱们三个一起过年!”
“胡说什麽呢!”楚叶给她俩一人一个脑瓜崩,这俩人立即吃痛捂头,她笑骂,“你俩在这里烦得我头都大了,还不让我趁着过年好好清净清净?再说了,你们不回去,家里人还不得急死?要是两家人齐齐跑到这里来要人,我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不嘛不嘛!”盼儿摇着她的手臂,晓雅也默默拉上另一条,可怜巴巴望过来。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俩明天必须回家。”见这俩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叶轻叹,她何尝不知道这俩人的心思,只是自己确实没有她俩想的那般可怜,她真的不觉得一个人过年有什麽不好的,反正从那次爹娘把自己圈在家里想逼/她相亲后,她就没在过年时回过家了。
思及此,她软了语气,揉了揉俩人刚才被打的地方,安抚道:“家是肯定要回的,你俩要实在想我,可以早点回来,不过最少要在家里待够十天才行。”
这俩人想了想,知道不能再改变了,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了,楚叶又想起另一件事,她翻出账本,先给两人结算了这个月工资,当初喊她俩来帮忙时就定好的数额——一个月110块钱。
当时自己还承诺,每年到了年底,自己还会各给她们当年利润的百分之五作为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