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的很,罢了,你们抓紧去抓紧回,只是——你这孙子什麽病?”那人嫌弃的后退了下。
“是风寒,这孩子体弱,这会正高烧呢。我也怕这孩子传染了里面的老爷们,要不这孩子下车在这等着罢,我速速就回?”
守门的想了想,怕这孩子把病气带进去,要是散开影响了工期,上头怕是要怪罪下来。思前想后一番便点了点头準备放行,却意识到那老头看不见,只得不耐烦:“让他走远些,上那林子里去,你也动作快些。他不跟着,你要自己搬,到时候别说搬不动——”
阿徕爷爷连声应好,朝着阿徕比划了几下,脸颊烧的微微发红浮着薄汗的阿徕摇摇晃晃下了车,目送爷爷的驴车走远。
“这老头看不见怎麽驾车,认得路吗……诶,你也走远些。”见阿徕不回答,守门的其中一人扬起手中的鞭子挥了挥驱赶他,阿徕伸手作出告饶的模样,跌跌撞撞往林子里去。
“嗨呀晒死了——去吃了这瓜吧,走走走。我给他们送几个去。”同伴唤他,两人进了哨亭。
哨亭中不一会便安静下来,金影卫也立刻出动,顾鸣凤用过的消音散再次发挥用途,让看守的犬只纷纷噤声。
衙役和金影卫趁机涌入村中,又迅速四散开来。
何在竹和羽不凡、木鸪三人带着三分之一的人手一路包抄往祭祀广场去了,剩下的则由阿徕给他们指路,由黎佩佩和徐宝荣带着奔矿山那边山匪老巢去了。
奥,小阿徕自然没生病,咱们黎女士的新研究的药丸罢了。
这边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中,那边阿徕爷爷也一路坐着驴车,往矿山上去了。
驴车车底,本想露头出来透气的马景然,刚一动作便被阿徕爷爷一脚蹬了回去。
看门的守卫会用长柄剑检查货物,筐子中不好藏人,马景然与莫千户紧紧贴在车底这才混了进来,这车底的板子虽被他们改动过,但终究没那麽舒服。尤其是山路颠簸,马景然哪是能安分受罪的主,一路小动作不断,看得莫千户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都好几次忍不住想开口,奈何怕暴露强忍住了。
好在莫千户忍无可忍之际,终于是到了矿山。
“停下!干嘛的!”
“这不是那送货的老瞎子吗,怎麽这会子来了,我听说县衙那帮人要搞小动作。大哥,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麻仁你去问问,不过也看着吴老二一点,别让他乱来,这段时间还得指着这爷孙拉货呢。咦,他孙子怎麽没来?”
麻仁得了话,打了个酒嗝,朝那老头走去。
他们午间喝了些酒这会还上头呢,本想休息一会,这烦人的老头。
“老大问你话呢!”吴老二说着一脚踹上车板,车底的马景然默默记仇。
“大老爷,这车不经踹啊,明儿还得送货呢,您消消气。老头我是来送货的,这不是来早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那边的动静打断,“臭小子,又想躲懒是不是,滚起来继续干!”,叫骂声混杂着鞭子的声音,无人注意阿徕爷爷的拳头在背后握紧。但面上仍旧笑着去回话,说辞自然还是之前那番。
吴老二心中有些疑虑,但他这会也喝了酒头脑不甚清醒,上去踹了几脚茶叶筐子气顺了些便放行了。期间他还踹了几脚阿徕爷爷,麻仁头脑清醒些,怕这老头扛不住踹出个好歹,货断了他们都得完蛋,适时上前将吴老二拉住了,咒骂着让阿徕爷爷赶紧滚去老地方卸货。
“谢谢大老爷手下留情,劳烦大老爷托个人领路,今儿阿徕没上来,这毛驴虽识得那大路,但是到了人多的地方也怕是会受影响。”,说着还拍了拍毛驴,那驴果然只原地打转。
“真是麻烦……呸”麻仁吐了口浓痰一屁股坐上了驴车,赶着车往矿山去。
几人沿着小路走了一会,车子一拐露出个小寨子,进了寨子最后在一屋前停下。
那麻仁吹着口哨去寻他的金花,不忘回头催促阿徕爷爷快点搬。
只是转回去却见他的金花满脸惊慌,手中线筐子也脱了手,没待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脑后一阵酥麻感,接着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的背后那佝偻老头此刻站的笔直,与车底翻身而出的莫千户配合默契,一人放倒了麻仁,一人放倒了金花。然后迅速将人拖进放货的屋子。出来时马景然已经将毛驴解了套,那驴便撒腿进了山。
马景然见二人出来,将背上的莫须剑卸下递给顾鸣凤,满脸写着搞事情的兴奋感,还不忘“关心”一下顾鸣凤有没有被踹疼。得到的自然是一阵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