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剑阁是江湖上的老剑宗了,算是介于世家和宗门之间的。星剑阁的功法在江湖中排不上什麽名头,但扎实有底蕴,加之朝廷背书,基本没人敢挑衅。这一代的星剑君性子莽而善,讲大义,曾放话江湖中被家族驱逐之人凡可讲出因果者愿回头者,皆愿暂借剑阁供其落脚助其回头向善。他认为,种下恶果者的绝路比回头路易走。恶已成,但若种恶者自除恶,嗯……节约正义成本。”顾鸣凤见何在竹面露疑惑,细细解释道。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苦主的怨怎麽办?”何在竹不解问道。
那边何禹舟他们似是交谈的差不多,往这看了一眼準备走。
顾鸣凤与何禹舟对视一眼,又转头向何在竹解释道:“能为江湖所不容分两种情况,一是像邬家这样的世家丑事,谈不上谁是苦主,正需要这样背靠朝廷的人出手干预,也算维系世家的脸面与稳定。二是江湖大事。大事的苦主之怨并非能杀一人可解,种因者更知其中所以然,由系铃人解铃,怨虽然不能完全解了,但事在星剑阁的处置下基本都能善了。对江湖,对朝廷,对受牵连的普通百姓来说已经很好了。倘若小事,此人擅辨是非曲直,化解纠纷,且也算家大业大财力不凡,摆平自是不在话下。”
“听说这位星剑君出生时,山中有獬豸出现,所以他虽剑法一般,但擅解纷断案。”马景然又带着他的八卦适时冒了出来,不过这段故事显然就杜撰多于写实了。
这就是大局观?何在竹点点头,啧了一声。江湖中果然很多奇人志士啊。说到这,顾鸣凤剑术那麽厉害,那怎麽不一开始就……
顾鸣凤感觉脖颈冷飕飕的,微微侧目便看到何在竹哀怨的表情,仿佛在用眼神质问他为何不早出手。
顾鸣凤本未觉得有什麽,但看到何在竹仍在往下滴水的衣袖,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来,他掏出帕子想给她擦擦头发上的水,又觉得不妥,便擡手将帕子递给了她,衡量着怎麽解释:“大家擅长的领域不同,第一擂本来就对我们有利,毁人武器这种事情本是不想的,但她万不该……不该不守规则,不自量力想伤人性命。”
何在竹看他那麽认真解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懂懂懂,要是她不玩阴的,我自己都可以搞定她,根本不需要我们超级无敌全江湖第一剑客完美队友的帮助!”
耍完嘴皮子,何在竹想这马屁拍的咋有点阴阳怪气,天地良心啊,我绝对只是真心想奉承一下的。
好在顾鸣凤没觉得是阴阳,反而耳根子听的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的搭档好像有时自闭,有时奔放?这大开大合的性格倒也有趣。
“我也有私心。”顾鸣凤转头,态度诚恳道:“我想用她给你做训练。你轻功自然是很好的,比你想象的要好很多,你只需要多一些信心,多一些实战经验。等你研习好你的棍法招式,定会一擂胜过一擂。而且你有……超级、无敌、全江湖第一剑客、完—美—队—友—在。”
“?”
前面都挺感动的,怎麽这最后一句,这麽……何在竹看着旁边五官皱在一起的马景然,他那想说什麽却不敢说什麽的表情,精準表达了她的内心活动。
顾鸣凤,这……用系统的话说,这是闷骚与明骚的交叉螺旋啊。
第十章给姐妹们哭一个
是夜,武院里灯火通明。有些人家里已经派人来接,正连夜搬离武院,有的则在与好友相聚送别。
武院很是人性化,晚间的饭食都是送到各学院寝舍,避免有些自尊心较强的参赛者在饭堂尴尬,起不必要的沖突,也方便了好友相聚。
何在竹的小院子里很是热闹。
顾鸣凤、马景然、徐宝荣……连黎佩佩和马景然那个神秘的搭档都来了。
还不是马景然那个大嘴巴,到处说何在竹落水了,一行人便都过来探望她以表关心。
徐宝荣和黎佩佩是提着饭盒子来的,徐宝荣说是要在这陪着何在竹吃饭。
剩下的顾鸣凤他们都说坐坐便走,但……马景然那长在食盒上的眼神,显然不像是立刻就走的样子。
何在竹勾起嘴角有些无奈的笑了,擡眼和顾鸣凤对视上,来不及收回笑容,不想顾鸣凤竟也回了一个笑,伸手递给她带来的礼物。
是一扎驱寒药包,连带还有三大包糕点。
看到糕点何在竹眼神一亮,将其中一包收了起来,其他的则打开放在桌子上,让大家先垫垫肚子,自己则转身去了耳房。
进耳房时,何在竹手里已经提着四扎驱寒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