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发生在望京的事,寇仲平并不知情。
或许他早已猜到了,只是现下也顾不上了。
商州府衙里,他还在站在沙盘前推演今日之战,思索明日又该如何迎敌。
夜渐深,亲卫见他还不休息,不由得上前劝道:“大人,您早些歇息吧。这几日您就没睡过几个时辰,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寇仲平早已不複之前在冀州时的奢靡,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血污,那是冀州城破时,拼死护卫他出城的亲卫的血。
“那个周行呢?抓到了没有?”
亲卫脸上也带上了愤懑,恨恨道:“还未,不过将军放心,帮他逃走的那些丫鬟小厮都抓住了,不到明日,定能撬开他们的嘴!”
寇仲平听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
亲卫忍不住又劝:“大人,等咱们抓住周行,就能洗脱冤屈,有太子在京中,大人也莫要太过忧心,还是万要保重身体啊。”
寇仲平捏着沙盘小旗的手一僵,半晌才点点头:“下去吧。”
亲卫只好退下。
寇仲平扔下手中的小旗,肥硕的身体脱力般跌坐在黄木交椅上。
太子……呵呵,只怕他早已是太子的弃子了……
这些时日,只要他一闭眼,脑海中就全都是冀州城的景象。
是他错了……
他不该听信谋士谗言,把周行奉为座上宾,还听了他的意见,将李如卿给他的策论丢在了一旁。
他不该听信周行的恶计,在大金攻打冀州时,唱空城计,妄图吞并大金的五万兵马。
周行早就与大金有暗中往来,冀州城门大开,大金的蛮子们就直接杀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