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沖“哎”了一声,终于放下心来,欢欢喜喜的睡觉去了。
岳北安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好,加上在凉夜的风中吹了一路,此刻早已十分清醒。
他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凉茶,三两口喝完,仍旧丝毫没有睡意,索性又将傍晚收到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虽然他过目不忘,那封信已经看了两遍了。
“临渊贤侄如晤,”临渊,是岳北安的字。
他的表字,其实是十四岁那年,镇国公李飞取的。
那时他父亲还健在,师父也未曾远游,作为齐州城数一数二的少年郎,他张狂的不可一世,认为天下无不可去之处,什麽世道艰险都是虚张声势的石头,自己一脚就能踏过去。
那时师父和镇国公比武输了三招,他心里不服,想把承影重新赢回来。
少年人不懂什麽是不自量力,只知道人海茫茫,为什麽那个脱颖而出、轰轰烈烈、风光无两的英雄不能是自己?
自然,毫无疑问,他输了,镇国公不过用了轻飘飘的七招,就将他打的趴下,半天站不起来。
师父哈哈大笑,竟然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样子。
岳北安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镇国公与师父早年结伴游历,一手逍遥剑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胆敢主动挑战的甚少,像他这般年纪的,更是从未有过。
不过在当时的岳北安看来,师父的这笑声更像是嘲笑,他气的面红耳赤,扬言总有一天要把承影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