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段时日她的言行举止完全不似从前。
若不是派出去的探子笃定没有找错人,他怕是也要怀疑回来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顾明澜了。
或许这世上当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想到此,顾临之的眸色微深,不着痕迹开口道:“顾明澜你倒是变化颇大,从前你看见我便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来半个字,现在倒是如此伶牙俐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什麽邪祟占了身子。”
叶清清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言语中的试探之意,她是顾明澜、顾明澜就是她,查不出来什麽的,问就是失忆了,他若不相信,尽管可以派来什麽什劳子的道士和尚做法,最好能让她魂飞湮灭,“兄长,我都要死了,你用不着这样试探我,若是兄长没有旁的事情还是退下吧,省的我临时变了主意,明日在轿子上自戕。”
“宫妃自戕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知道届时顾家是否依然能安然无恙?”
听出来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顾临之的神情忽而一凛,他生的剑眉星目、英姿俊朗,不茍言笑的时候也便显得更加气质凛冽,自从他进了这个屋子,她便一直是靠坐在美人榻上、便是连正眼都未曾瞧上他一眼,就连他要用她说话都要站在她的身边,她以为自己算是什麽东西,嫁给陛下就能一步登天、不将他这个兄长放在眼中了吗?
况且这些日子他派人去教导过她规矩,这些该有的礼节她应该知晓。
换而言之,她现在便是故意如此待他的。
天家凋敝是迟早的事情,这天下迟早要换人的,她这皇后能不能坐稳都是个问题,现在也配给他甩脸子?
半天没有听见响动,她还以为顾临之自知理亏準备离开了,没想到下一瞬她就觉得榻边一重,紧接着就被顾临之拽住了胳膊,强迫着她看向了他,她张口刚想要说话,哪料顾临之这个疯子就直接将右手的食指插|到了她的口中,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当即回过神来就想要狠狠咬下去。
这疯子,这疯疯癫癫的疯子,她要把他的指头给他咬断。
顾临之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用左手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颌,右手食指闯入她的口中压住了她的舌头,随后他的指腹从她的每一颗牙齿付拂过,他低头就恰好对上了她满是厌恶的眼眸,随即神态自若地将中指一并都伸了进去,两指直接夹住了她的舌头,他再度垂眸眼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语气阴沉威胁道:“顾明澜,之前让你抄了家规三百遍,难不成你转眼就忘了吗,不想好好说话,这舌头是不想要了吗?”
言毕,他便两指狠狠拽了她的舌头一下,算不得疼痛,只是动作中的欺辱意味很浓,摆明了是将她当成不听话的牲|畜来教训。
她自然是不肯,还想要继续去咬他,于是他掐住她下颌的力道就越发大了,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僵持了许久,叶清清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他话语的意思,见此,顾临之这才将指头从她口中扯了出来,随后松开了她的下颌,顿时她便卸力一般趴在了美人榻上,洩愤一般往地下吐了两口口水。
教训过她了,原本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顾临之坐在美人榻边,慢条斯理拉过她的衣裙将湿漉|漉的指头擦拭干净,而叶清清则是眼尾泛红无力干呕,这一幕说不出来的诡异,侧首瞥见了她吐口水的动作,知道她是嫌弃他,顾临之冷笑一声,心底那股火意莫名又烧了起来,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美人榻上拽了起来,一路拖着她走到了桌边,强|迫她仰头,直接提着茶壶往她口中灌水,挣扎之间她的衣裙领口都被茶水浇湿了一大片。
一直等到一壶茶水全都倒完的时候,顾临之才松开了叶清清,叶清清喘着气用右手捂住了淩乱的衣裙口子,片刻后擡眸眼尾泛红盯着顾临之,他竟是欺辱她至此,刚想要开口去骂他,却又想到方才威胁她的那番话,到底还是有些怕这个疯子,只能垂首不情不愿开口道:“兄长,是我错了。”
闻言,顾临之才算是满意,伸手从她纤长的发丝拂过,言辞和善反倒是有了那麽些为人兄长的姿态,“顾明澜 ,明日出嫁以后,你记得谨言慎行,自从你私奔那日起,你便应该知道生死都是你的命数,也怨不得旁人。”
语气和善,言语阴冷。
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说完这话,顾临之便转身离开了,举手投足间坦坦蕩蕩、问心无愧,仿佛真是一位担心妹妹的好兄长,可实际上他们算是什麽兄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顾明澜只是顾家的远方表亲,也就是命好才能在顾家主家锦衣玉食的长大,她在他眼中不过是条性格胆怯的小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