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平日里都是不施粉黛,今日也不知是怎麽地,破天荒地让她替她画了一个妆。
嫣红的胭脂涂在面容上,叶清清这几日大病初愈,夜间的时候也多梦魇,面容难免有些苍白,胭脂涂上去之后就显得她的面色好了许多,美人总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病弱时清新脱俗如同天上明月,盛装打扮时又如春日指头灼灼绽放的桃花。
忙活完之后,采月便离开屋子去将风筝拿了过来。
屋内静悄悄的,叶清清坐在铜镜前,垂首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风筝,这风筝针脚粗糙的很,骨架也是笨重的不成样子,就连飞起来都成问题,又怎麽可能飞得那麽高呢?更不可能会卡在榆树上。
这个事情,她明白,谢虞之也明白。
采月和采星名义上是她的侍女,可实际上更是谢虞之的侍女,她这里发生些什麽风吹草动,定然是会穿到谢虞之耳中的,是以这件事情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去隐瞒。
上天垂怜,这两日都是风和日丽,很是适合放风筝。
也适合钓鱼。
傍晚的时候日头倒是没有那麽晒了,叶清清便带着采月和采星去放风筝了,一袭鹅黄色的纱裙衬得她眉眼轻灵如画,乍然似一只蝴蝶穿梭于柳树之间,模样是那样娇俏灵动。
谢虞之收到下人传来的消息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他落笔的动作微微一顿,仅仅是听见她的名字,他就反複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当初,心跳不自觉又开始加快,他极度厌恶这种情感不受控制的错觉,也讨厌喜怒哀乐全都为她一人所牵动的错觉。
他努力想要平複自己的心跳声,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却都是徒劳无功,反而愈是压抑愈是反弹,心跳声反而是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