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方才是口无遮拦了一点。
万一被人听到了,这就是个死罪。
可是她本来就怀着孕,又为魏楹担着心。
而且现在左有狼右有虎,老皇帝也日薄西山的。
魏楹是既不能往安王、岚王靠,又不能辜负皇帝派他来扬州的信任。
她也很害怕一个不好,他们这个小家就在这场新旧交替中炮灰掉了。
她如今算是知道林妹妹的爹为什麽到江南当个巡盐御史,那麽危险了。
这确实是皇帝心腹才能被派来做的事。
但难免挡了某些贵人的道,被人暗地里下毒手。
沈寄一时忍不住,金豆豆就开始掉了。
她就想过个安乐日子嘛,怎麽就这麽难呢?这简直是群狼环伺啊!
魏楹也是方才被沈寄说的话吓到了,直接就吼了出来。
他做官日久,官威也日渐深重。
疾言厉色的一发作,就是刘同知那等老滑头有时都不敢造次。
如今沈寄被他吼哭,还有越哭越收不住的架势。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魏楹把沈寄揽靠在肩头,“别哭了,我刚才是一时着急大声了些。但你说话真不能这麽口没遮拦的。”
他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
“我害怕——”沈寄声音里有些颤音。
当官一个不好,可是要祸连子孙,数代不能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