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越想越不妥,“那他就不是可能,是一定想害死你。你如果死了这一方就又成了他的天下。知府大人都不管管麽?”
魏楹揉揉额头,“一来他孝敬得好,二来这一方人人都知道是毒瘤,没人肯来。所以盖子能捂一时是一时。”
沈寄瞪大眼,“难道,连皇上都知道了?”
魏楹想了想,“具体情况皇上哪能知道这麽清楚。就是想整治一下我,随口问身边人哪里最难治理吧。我要是死在了这里是我无能,于他也无伤。要是能撑下去也不过是多个能用的人。”
沈寄听着他和往日说话有些不同,不由问道:“你怎麽”
“哼,我以前对皇上是敬大于畏。如今,敬畏之余倒是觉得他也有几分不易啊。处在那个位置,只能是圣人不仁。不但我们这些臣子,就连他自个儿那麽多儿子,也都只能是他手里的工具。”
沈寄想了想明白了,“天地不仁,所以只能适者生存。圣人不仁,我们便也只能适者生存。”
“就是这个道理。如今,我要想活下来,好好地活,暂时能依仗的也就是林校尉和他手下的人马。他怎麽可能服马知县?所以一心想和我联手好早日离开这南园县呢。”
“此人交不交得?”
“还算可以结交,而且此时此地也没有别的选择。”
沈寄翻身半趴在他身上,“有的。”
魏楹盯着她看,然后道:“你说招安?”
“嗯,我觉得最后抢劫我们那拨流民也算是盗亦有道了吧。而且他们的首领说是你算是个好官,所以才放了我们一马。”
“嗯,他们被林校尉打散了,招安恐怕不是那麽好招。等等,我前些日子閑着无事把县衙的卷宗差不多都看了一遍。你说的那个人好像现在就在大牢里,就要被斩首了。”
秋后斩首这是惯例。马大人已经报了上去,红笔勾决。
“既然让我管缴匪之事,我就先从这个事管起吧。总好过去到马知县收买好了的山寨,莫名其妙掉了脑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