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在心上人面前承认自己也会害怕,魏楹还是做了一番心理挣扎的。
不过,隔着窗户看到那团温暖的昏黄,他便放下了矜持。
外面的人是小寄,是怎样的境地都不会抛下他的人,是他想牵手一世的人。
沈寄想到他刚被接出来时的那副惨象,在里头经历了什麽不言而喻。
即便有魏晖出钱出力奔走,如今没留下什麽后遗症也没有残疾、破相。
但是大理寺的重囚牢房岂是寻常?
那可是天子亲自关注的科举舞弊案,大理寺上下肯定上心得很!
沈寄想到这里不由一阵赧然。
魏楹能看出她有心事在烦恼,她却没能看出他还在恐惧着当日的经历。
每日里只见得到他说说笑笑、毫无阴霾的样子。
她放柔声音道:“魏大哥,那些都过去了。你即将殿试面君,将来还要赴琼林宴、帽插宫花去游街的。”
沈寄说的是一元三甲状元榜眼探花的待遇,那是文人心头最大的向往。
魏楹忍不住笑了两声:“今科人才济济,你对我倒真是有信心。”
那他殿试至少得从第七名沖到第三名才行。
沈寄努力听了一下,他不像是在强颜欢笑。
于是玩笑道:“嗯,到时候你可别被皇上招去做驸马了啊。要是那样,我就在你的膳食里下药让你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她还真是敢说。
魏楹滞了一滞,然后才开腔:“你当驸马那麽好做啊?满朝文武多的是人选,哪里轮得到我一个穷乡僻壤来的臭小子?”
沈寄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此刻却忍不住胡搅蛮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