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澜之语音慵懒:“婆母让我管,请问,你打算让本宫怎麽管呢?”

赵氏被问得心头发虚,虚极了之后竟然生出了火气:“你这是在质问我吗?这是跟婆母说话的态度?”

沈逸之在一旁已经听明白了。

原来并不是冷澜之没有管,而是有自己的母亲拦着,她管不了。

但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家母亲的问题。

身为一国公主,侯门少主母,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还配当什麽公主?当什麽少主母?

于是他并未开口,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冷澜之,眼神里满是谴责之意。

冷澜之自然感受到了他视线里的责备。

她心中一阵刺痛,只觉得讽刺。

年幼时母后常常跟她讲,她将来的驸马,不求身份有多显贵、才干有多突出,只要对方真心对你好,真真将她放在了心尖上。

母后还说,沈逸之虽有才名,看着她的眼神里却没有爱,若执意与他成婚,将来她少不得要吃苦。

那时她不相信。

他可是风光霁月的沈家少年郎啊!

便是心中无爱,也有理有度。

她相信,只要婚后她孝敬公婆、好好待他,他迟早能感受到她的好。

现在她才明白,母后是对的。

有些人的心是冷的,血是凉的,是捂不化的。

有些人的眼不是瞎的,却会选择性眼瞎。

她轻轻摩挲着指腹,擡眸看了一眼顾湛,斟酌着想要开口。

忽然,玉石般清越的声音响起:“大胆!竟敢藐视公主!来人,将这老妇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