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辞没有再说话了,他转身,背对着她摇摇手。
花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道:“诏狱这场火起得蹊跷,朝臣会猜不到吗?”
温清影轻轻的笑了一声,“他们又不是傻子,会猜到的,但他们是要俞督主死,至于俞辞这个人活不活,死不死的无所谓。”
温清影没说错,诏狱起火,却只烧死了一个俞辞和几个本该秋后问斩的犯人,朝堂上便没人再问,没人再提,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
自从温静和走后,温清影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大夏日的,坐在院子晒太阳都觉得冷,每每坐一会便要回去休息。
花楹看着她的脸色一日日的灰败下去,愁的日日睡不好吃不好,她站在外头,将眼泪逼回去才推开门,一进门便看见温清影满脸笑意的绣嫁衣,眼眶微微泛红,刚挤出来的笑容又没了。
“姑娘,该喝药了。”
温清影看见她湿润的眼眸,还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嫁出去。
“怎麽了,还哭过?”
花楹抹了一把泪,“我舍不得姑娘。”
温清影擡手摸了摸她的脸,“别哭,这是好事。”
“我在京都给你买了宅子,留了点嫁妆,身契你也捏在自己手里,来日我走了,你若要嫁人,这些东西足够你在婆家过得舒坦,我记得你每次看账本都很认真,很开心,如若不愿嫁人,便开个铺子,做点小买卖吧。”
“姑娘……”
“别哭了,笑一个,我们花楹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花楹接了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泪,吩咐她记得喝药,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她不敢告诉姑娘真相,她不敢开口,姑娘受不住的。
温清影也觉得这几日大家都怪怪的,平日里见到她都是高高兴兴的打招呼,现下即便是被她叫住了也不敢擡头看她。
温清影只觉得不对劲,还有一点心慌,直觉告诉她,出了大事,还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