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起来倒水喝,发现我的钢琴教师跟我家里的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我悄悄儿地躲了起来,看着他们两个肆无忌惮地缠绕在一起,最后,最后……」
卡依娃很痛苦,双手紧紧地交握,骨节发白,像是不愿意提及那痛苦的一面。只是夏雨心里很清楚,她要不能坦然面对,就没办法走出那个阴影。
她没有制止卡依娃,也没出声打断她,就那麽静静的听着,想看看她是不是足够强大,能够战胜自己。
「最后……,最后,那女人还把他吐的口水给喝掉了。」卡依娃闭着眼睛说出了那不堪的一幕,表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终于放下了的的松快感,「我从那以后就觉得人的嘴很髒,看到的食物也是髒的,不知道厨师在烹饪的过程中添加了什麽恶心的东西。也把那一对男女都赶了出去,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活着,然后安安静静地离开。」
夏雨没有及时吭声,等了等,觉得卡依娃不会再开口了,她才淡淡地问:「你得到安静了吗?」
卡依娃擡眼看她,摇头:「我没有。我父亲不允许我安静,更不允许我不进食,他使出了万般手段,请了许多的医生来打扰我。」
「那你跟你父亲解释了你想要的安静吗?」
「没有。」
「你太自私。」夏雨伸手点了下卡依娃的脑袋,假装不高兴地指责,「不能理解父母为了儿女放弃一切的疯狂,你父亲不想亲眼看着活生生的你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卡依娃!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该放下,从头开始。
如果我是你,把那个男人赶走后,再找个比他更优秀的。不过是一个钢琴教师而已,没什麽大不了,以你的条件找个他那样的,甚至比他还好的男人,随便招招手都有。为了他放弃自己活着的权利,太不值。」
话说完,夏雨把卡依娃扶上床,放好蚊帐,轻轻的对她说了声「晚安」!
带上门,退了出去。
睁着眼睛,卡依娃望着帐顶,想着这位阿姨从来到她家里后的点点滴滴,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