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明的房里,他还在啜泣,像是不知道怎麽表达自己情感的孩子。
刘晓琴看男人这样,心里也难过,劝慰道:「博明!你这样吓到两孩子了。」
停止哭泣,楚博明哑着声音开口:「我控制不住。她再怎麽不好,那也是我妈。我可以不跟她来往,可以不跟她说话,也可以忍受她的偏心指责和谩骂,可前提是她得活的好好的才能做这些?要是连人都没了,谁来骂我?谁来指责我?
媳妇!我十六岁之前还是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爱的,是我离开她太久,久到她估计都不记得我了。我不知道老二是怎麽照顾她的,怎麽病的这麽严重都不带她去医院看看?弟媳妇难道没发现她的不寻常吗?
难怪她要来我们家,之前我还想着她这人太能作,要拒绝她来。如果真那样,我是不是不配为人?我妈妈病了,却没一个人肯带她去医院,这叫什麽事?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都指望不上,这是她的悲哀,还是我们的无情?」
说着楚博明又开始哭,觉得自己很该死。王阿英对他再不好总归都是自己的母亲,他怎麽能拒绝老母亲对自己的求助呢?
「是我们做的不够好。」
刘晓琴也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尽管王阿英对他们是太刻薄了,可男人说的没错。再记恨也总得有人在才有意义,人都没了你还记恨个什麽呢?
「家里开着医院呢?年年都知道给老爷子检查身体,怎麽就没想起来给老太太也检查检查呢?博明!雨儿说了,怎麽着也得有一年的时间,你先不要那麽悲观。说不定咱雨儿找到什麽改善的方法,能延长老太太的命呢?
哪怕没有神药,咱也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地供奉着,尽尽为人子女的孝心。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表现出什麽来,你要是做不到,老太太起了疑心就更不好了。养病先养心,雨儿不一直这麽跟老爷子说的吗?或许老太太心情好了,那病也自然就跟着好起来了呢?」
明明知道媳妇说的话是宽慰他的,可楚博明还是宁愿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