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良的爸没有说什麽,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老婆子。她从医院里回来后,他就把她给臭骂了一顿。
「你个蠢货,儿媳妇生病住院咱们没给钱,老大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还去医院里闹?你这是想把老大给赶走吗?咱们家里老大两口子拿回来的钱最多,要真赶走了,往后还想有好日子过吗?我不管,老大要回来闹着搬出去,你想办法把人留住。留不住你每个月的退休金全交给家里贴补家用,要敢留一分我打断你的腿。」
听了男人的话,李木良的妈有点后悔了。把她的退休金拿出来?那怎麽行?她的退休金还得贴补在乡下生活的女儿呢?上山下乡那会儿女儿跟一个农村人结婚了,后面一直没回城,家里日子过的清苦,全靠她每个月贴补着才能好过点儿。
要断了这份贴补,她那俩外孙可不得饿的面黄肌瘦?那不得让她心疼死?
老大要搬出去可以,每个月的工资不能少一分,全都要交到她手里。反正他丈母娘也有工资,家里还没什麽负担,让他们一家三口去吃陈冬英的好了。
李木良的妈觉得自己想的很美,也是这麽跟李木良说的。
「你把户口迁出去我们没意见,可你和夏红的工资每个月还得雷打不动地交给我,不然你休想把户口从家里迁走。」
闻言,李木良怔了怔,顿时就被气笑了。
「妈!你这是为了控制我们夫妻俩的工资,连脸都不要了?我都跟家里分开了,还让我们夫妻俩把工资给你?那请问我跟我老婆孩子吃什麽喝什麽?这麽不讲理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你还是不是我妈?我还是不是你儿子?」
被自己儿子骂不要脸,李木良的妈气的不行,站起来就扑在他身上撕扯,咬牙切齿,泼天泼地。
还哭,高低起伏地哭。
本来,大夏天的大家吃饱了屋里闷热也睡不着,听见李家闹起来,街坊邻居的全都围了过来。
好几个妇女过来把李木良的妈拉开,劝慰着。
「李家婶子,有话说话,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话?弄伤了自己就不划算了。」
「我看你家木良夫妻俩挺好的呀,这回他堂客住院都不用你侍候,你还嚎什麽?」
「木良!你堂客得的是什麽病?怎麽就到了要住院的地步?我听你妈说就一肚子疼,按道理肚子疼也不是什麽大病呀?你堂客这肚子疼怕不是有什麽古怪吧?」
自己的妈被人拉开了,李木良整理了一下被他妈撕扯破了的背心,擦了下脸上被挠破了的血渍。
淡淡地道:「我妻子的肚子疼可不是什麽小问题,是大问题,要不是我早点送医院,我妻子就得没。她得的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开刀手术。往后大家可得注意了,肚子疼,头疼都不要小看了,拖时间长了就得要人的命。
那天要不是我刚好在家,我妻子肯定就这麽白白地给耽误了。我妈没把她肚子疼当回事我理解,毕竟那阵仗我们也没见识过。可气的是我找点白糖给我妻子泡杯水都的要脸红脖子粗地讨,这有意思吗?我跟红红两个人的工资加一起买不来一勺两勺的白糖?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为什麽这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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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质问
到了这个时候了,李木良也顾不得什麽了,反正看热闹的人不少,他也正好请大家评评理。
「当初我和夏红结婚你就死活不同意,非得要把你同事那个五大三粗的胖女儿塞给我。我就奇了怪了,她到底给你什麽好处了,你要逼着你儿子娶个那样的货色?你捏着我们夫妻的钱,说弟弟小,家里需要贴补。我有说过什麽吗?我考虑的是我有时候要跑长途,一来一回十天二十天的不在家。她们母女俩在家里有人照顾,我也放心。可你让我省心了吗?
这次我好在没出远门,跑的是短途,红红肚子疼的爬不起来,问你要点白糖泡水你就骂的比什麽都难听,说她嘴馋,她嘴馋怎麽了?她也有挣工资,难道买不起一点白糖?
半夜里疼的厉害我要送她来医院,你一毛不拔,还骂她是装的。我就问你,谁肚子疼能装的疼晕过去?你装一个给我看看。你不给钱,我只好求助我老丈人。人家二话不说就给拿了五百块,你拿了多少?五块?五毛还是五分?我要是没在家,你是不是就看着红红疼死也不管?
她这次得的可是急性阑尾炎,人家主任医师都说了,要晚来半小时,或者那晚刚好不是他值班,红红就得没。你还是我妈吗?你是我的仇人吧?我生个女儿怎麽了?我们车队生女儿的何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