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疼的厉害我要送她来医院,你一毛不拔,还骂她是装的。我就问你,谁肚子疼能装的疼晕过去?你装一个给我看看。你不给钱,我只好求助我老丈人。人家二话不说就给拿了五百块,你拿了多少?五块?五毛还是五分?我要是没在家,你是不是就看着红红疼死也不管?
她这次得的可是急性阑尾炎,人家主任医师都说了,要晚来半小时,或者那晚刚好不是他值班,红红就得没。你还是我妈吗?你是我的仇人吧?我生个女儿怎麽了?我们车队生女儿的何止我一个?
我女儿是不够好看还是不够聪明?你这麽嫌弃她做什麽?我这些年挣的钱会少吗?你这麽虐待我妻子女儿,我还有必要跟你住在一起吗?我决定了,我要带着她们娘儿俩离开那个家。你回去吧!往后都不要来找我们了,等红红出院了,我会回去把我们的户口迁走的。」
话音落,李木良再没看他的妈一眼,给女儿蓓蓓擦乾净脸,放在床边。
李木良的妈愣怔了片刻,泼妇一般地嗷嗷叫着要扑上来打李木良,被罗主任叫来的保卫科给拖走了。看热闹的人个个都忍不住摇头,觉得这老太太是真的是太刻薄。
儿子儿媳妇感情好着呢?何苦要去折腾?
折腾来折腾去,把儿子惹恼了,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运输队的司机那工资可不低,起码得有一二百一个月,再加上儿媳妇挣的,这小日子很滋润嘛!
这往后没了大儿子的工资,恐怕就没这麽滋润咯!
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这种人,人家对她越好,她越不知足。
等人都走了,李木良把西瓜切开,递给女儿吃。自己拿了一块,把西瓜子小心地剃去,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挖出来喂给夏红。
「红红!你也吃点,我跟你说,往后我妈再来找你,不要一直惯着她。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尊敬她是老人,她关爱你是小辈了吗?」李木良怕妻子心软,坏了自己的计划,「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妈就是个偏心眼。你做完手术后我回去了一趟,碰见老二和老二媳妇在跟妈吵架,就为了让谁做早饭的事。
我妈那个人是没救了,咱以后搬出来,跟着咱爸咱妈过。」小心地给女儿擦乾净手,李木良还在继续劝,「早知道你哥后来会去京都发展,当初我妈反对咱们的时候就该入赘到你家。我记得跟你提过,你胆小的不敢回去跟咱爸妈说。你呀,就是胆小,还善良的处处为别人着想。我父母要知情识趣那也还行,偏偏你做的再好他们也不领情。你说,对他们好有什麽用?
这回,无论如何你得听我的,一定要从家里搬出来,我吓怕了。你都不知道医生跟我说的话有多恐怖,我到现在想起来还尾椎骨冒寒气。我再不敢把你们送回家去了,这我要出差一趟回来不见了你们,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看着李木良一直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说这些,夏红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当初她不是胆小不敢跟父母提自己婚后要住在家里的事,是那时候哥哥的病让父母愁断了肠。她哪里忍心提出那样的要求?
她知道婆婆一直待她不好,可为了能让李木良安心开车,不记挂家里,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麽办?只有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才会对着他哭一哭。
哭过了之后依然咬牙坚持着。
可这回她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就算李木良不说,她也在那个家里待不住了。
公公婆婆根本就不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待着还有什麽意思?哪怕再苦再难,她也不想女儿跟着一起遭罪。
「木良!我都听你的,我再不会听你妈的了。她是真的巴不得我死呢?她对我比对仇人还兇狠,我还留恋那个家什麽?」
「好!只要你立场不变,我肯定把咱们三的户口给提出来。你闭上眼睛歇会儿吧!一会儿还得挂水呢?孩子我看着,你放心!」
刚刚出去买了个西瓜的功夫,他的妈就跑来闹腾,吓唬殴打他女儿,实在是太可恶了。等晚上老丈人和丈母娘来了,他一定要回家去把这事给处理了。
不然三天两头地找他们的麻烦,谁受的了?
既然要断就断的彻底,断的乾乾净净,一点不留,不能把他爸妈给招惹到老丈人家里去,惹人笑话不说,还给他们二老添麻烦。
丈母娘是个很讲理的人,绝对不是他妈的对手,往后要想过安宁日子,就得把家里的事给处理好。
陈冬英下班回家煮好饭吃完就跟夏振山赶过来了,也给女儿女婿一家带了晚饭过来。她一来就听说了今天中午亲家母来医院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