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想办法通知她来,你先去比赛场地。」看了眼夏子源,周明章上前握住他的手,很有力地握住,「子源!爷爷看好你!你是好样的。」
千言万语,不如一句鼓励。他的心思,估计这孩子也能理解。
乔福成已经被淘汰了,南派剩下的就只有夏子源一个了,他要再出事,南派就名声扫地,籍籍无名了。
看周明章一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王聪敏心里很开心,再看夏子源一副昏昏欲睡,头重脚轻,脚步踉跄的模样,他更开心。
跟自己的徒弟一对眼神,师徒俩狼狈为奸地笑了。
那东西是乔福成在外面托人带进来的,他很不服气被人刷下去,更不想看到夏子源成为南派的代表。找人弄来了一点药菌,下在了他喝的水里。
目的就是要看到他不能参加最后一次比赛。
自己不能参加,那他也不能参加,南派的传人只能是他乔福成,不能是别人。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的思路是对的,手段也用的很到位,夏子源铁定是不能参加的了。
可看到他还是不顾病重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参赛现场,张清广有点畏惧了。特别是当夏子源哪怕站立不稳也要来参加比赛后,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可怕的毅力,如果他参赛,北派将无出头之日。都已经这样了,怎麽还能来比赛呢?就不能好好地待着吗?非得要出来显摆?
不,不能让他把参赛表格填写完,否则就麻烦大了。
张清广第一个站出来举手发言:「尊敬的各位评委,我提议,不能让身患感冒的人来参加我们的比赛,否则把感冒传染给我们怎麽办?传染给各位评委又怎麽办?流行性感冒可是很容易传染的,夏子源!应该退出比赛。」
评委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声。谁都知道,夏子源是老周的助理,前面一二三轮比赛中的佼佼者。其实他们很期待他在第四轮中的脱颖而出,更想知道他第四轮会雕刻出怎样的一位「貂蝉拜月」。
四块美玉,在他们的见证下,雕刻出了古代四大美人,不单单看美玉,就这份意境,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做到的了。
看他雕刻,简直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一位绝世温润的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雕刻刀,每一刀不像是在雕刻,倒像是在舞蹈,在一块美玉上舞蹈。
在大家的注视当中,悄无声息的就把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变成了千古流传的经典。
这样的人才,他们哪里舍得放弃?前面三轮的比赛,不管是刀工还是创意,他都是遥遥领先的。如果到了最后一步退赛,不只是他个人的遗憾,也是玉雕界的一大遗憾。
他们不想这个年轻人失去这样的机会,玉雕界也不想失去这麽一位有才华的大师。
夏子源擡眼看了看张清广,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退赛,我能行。」
王聪敏站起来,虚情假意地关心:「年轻人!还是身体要紧,你看你这样连站立都不大稳当,还怎麽参赛?我们是做玉雕的,不是捏泥人。玉雕玩的是刀,要是一不小心伤了自己还伤了玉怎麽办?
你别固执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都站立不稳了还坚持什麽呢?功名利禄是重要,可人的身体更重要不是?你感冒了不要紧,不要硬撑着来,坐在我们中间,把感冒传染给别人,害的人家也丧失了一次机会就不好了。做人不能这麽自私的,不能光想着自己,得有点公德心,想想大家。」
夏子源擡眼瞅了瞅王聪敏,嘶哑着声音回答:「我不退赛,我能行。一会儿我的医生就到了,她会为我诊治,为我治疗,保证不会传染给大家。我不退赛,坚决不退赛。」
说完,夏子源感觉胸口很闷,扶住桌子,艰难坐下。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参赛,适合去医院躺着休息。可他顾不得那麽多,这次的比赛对他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他一定要参加。
爷爷已经去找夏雨了,只要把她找来,为自己保驾护航,他一定能坚持到比赛结束的。
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夏雨很不好,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婚姻,他还是得厚顔无耻一把,他一定要把最后一块玉石雕刻完成。
貂蝉拜月是最后一个美人了,他只要把这块羊脂玉雕刻出来,再跟前面的三块玉石组合在一起,绝对惊豔无比。遗憾的是,他在最后一天居然得了重感冒,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得,别人都是好好的,他的运气怎麽那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