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慕景炎的眉头皱成了结,潘月月笑了,笑的很痛苦,眼眶内像是有金色的虫子在游走。
「你一定不记得我了,我就是那个给你们提供了山上线路图的月月。」她嘴角有黑色的血液流出来,喉咙里呼吸急促有痰音,「我不想看我娘被人抓住枪毙,天真的以为只要立了功,就能救得我娘的命。怕你们不信任,甚至不敢说出我就的真实身份。
后来我娘还是死了,我才知道,你们的话不可信。我错了,不该把山里的情况告诉你们。不然我娘不会死,至少不会被活活烧死。」
「你错了。」慕景炎叹了口气,看着潘月月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你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的。她用自己的身体养了许多的虫子,胁迫山下的村民给她通风报信,控制着他们的命运。哪怕当年我们的人不攻上山去,试问她那样铤而走险,又能坚持多久?
把你送走,估计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的愚蠢决定。我们迫不得已才把她给烧了,不然死的人会更多。月月!念在你曾经也善良过的份上,你的事我不会去追究,死后也会将你好好安葬。
报仇这条路不适合你,安心回归纯良,用你自己罪恶的手结果自己罪恶的一生,也挺好。」
慕景炎看了看已经被蛊虫攻击的快要没了生命体征的潘月月,又瞧了眼已经倒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的沈叶香,没有说什麽,背着手走了出去。
他很清楚,沈叶香是活不了了,哪怕小丫头赶来也没用了。
潘月月的本命蛊一定十分厉害。
接下来该怎麽安排就全都交给权叔了,处理这种情况,他应该已经不陌生了。
家中的隐患终于解除,慕景炎感觉心里轻快了不少。想想还是夏雨那丫头厉害,从他曾孙子身上找出了倪端,挖出了潜伏在家里的潘月月。
如果不是在曾孙子的肚脐眼里找出那枚大头针,说破了天都不敢相信在自己家里待了十一年的胡花是当年湘西那土匪婆子逃走的女儿。
丫头不但医术不凡,见识阅历也不凡。这次要不是她,曾孙子保不住不说,以后还得被这位隐藏的女人弄的家里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照她的意思,接下来要出事的是他的孙子慕志远,然后会是自己,也有可能是别人。慕家的人要真这麽不间断地倒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全部趴下。
等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他的好好把丫头请来家里玩闹一天。好久都没这麽开心过了,心中隐患解除,像是压在胸口的石头瞬间消失不见了,连走路都自在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的夏雨从来没有这麽被一个病患左右过自己的情绪,真的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那个当妈妈的心太狠了,不管怎麽样孩子生下来了就要为他负责,怎麽能够被人欺负成那样呢?
已经给小媳妇洗好脚,抱她去了床上,看人还是木獃獃的,楚为先有点着急了。
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媳妇!媳妇!回神!回神了!想什麽呢?还想着那孩子?那是慕家的事了,作为一个医生,把人孩子的症状找出来,医治好就够了。剩下的那都不是咱们的事,媳妇!你能不能看看我?」
指着自己的鼻子,男人的眼底有一丝抗议和无奈。
还有一丝被人遗弃的小狗狗般的可怜。
「我是你男人,从慕家出来,你就没跟我说过话,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二十六分钟了。媳妇!你的情绪该收起来了吧!也该理我了吧!再不理我,我就……」哭给你看。
后面那四个字虽然没说出来,可意思就是那麽个意思,逗得夏雨好想笑。
瞅着一直对自己控诉的男人,她觉得自己也是,悲天悯人的并不能帮助慕家那个小婴儿,何必惹的男人不高兴?只是前世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相当高冷的男人,这一世怎麽可以这麽萌,这麽帅,这麽撩?
「为先!」夏雨一回神,立即双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我理你,我跟你说话,你别威胁我好不好?」
那麽甜的威胁,好想把人推倒,狠狠地揉搓一顿,要不行亲一顿也可以。
就是不知道完了以后,会不会被男人反扑。
「噗!」楚为先开心地笑了,看着胸口毛茸茸的小脑袋,伸手揉了好几下,语气轻缓,「我没威胁你,是怕你一直憋着会憋坏了。」
「哦!」夏雨闷声闷气地回答,擡起头来,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你说慕家那孩子要是活不了怎麽办?我有点担心。」
唉!楚为先在心里叹气,小媳妇心肠太软,一个小婴儿就让她揪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