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司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心头顿时生出几分愧疚,轻问道:“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君怀伤摇了摇头,“你说得没错,我们只是盟友。”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一种让步,江徽司认为他愿意退让,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并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自然心系君怀伤,也渴望与他成为真正的妻夫。
然此事并非她一人所能左右,她须得等待君怀伤亦钟情于她,无需如她对他的喜欢那般强烈,十分中有八分情意足矣。
“方才一时情急,不小心推了你,可有弄伤你?”她问道。
她的举动有些大,险些害他摔倒,怕会伤到他。
君怀伤目光躲闪,难以正视江徽司,掩饰着自己的狼狈,低头含糊其辞道:“无碍。”
他是残疾之身,却仍不知廉耻,妄想与她结为妻夫,实乃可笑之至,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她未将他缚起来沉塘,已是仁至义尽。
“君怀伤,怎麽了?”江徽司不解他的心思,侧着头伸出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眸。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如同深渊般不可窥探,叫人无法看透。
可她能够肯定,那并非是愤怒或怨怼,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
君怀伤是个风骨峭峻的人,自尊心很强,她担心他会因此受到伤害,便轻声安抚道:“你不要多想,我就当做没有听到你刚才的话。”
君怀伤喉咙一哽,红了眼睛,心底那股苦涩再也也压抑不住。
他声音低哑地问道:“难道,只因我是个残废,就不能得到你的怜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