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铜锁摇曳,唯余那两把同心锁静静悬挂在廊柱上,格外耀眼夺目。
“我说你不食糟黄芽、甘豆汤、醉蚌肉、牡丹仙贝,也不饮酒,除了饮少许桂花酒。”
他回首,手指在轮椅上轻叩,季澜海的话被他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而且你厌姜,给你吃了姜,你是要暴怒杀人的。”
江徽司心中讶异,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原着中对潇王这个反派的饮食喜好只字未提,他怎会了如指掌?
想来定是季澜海告诉他的。
姜,姜,她今日在用饭时,不慎吞了一片姜。
她双眸陡然睁大,神思木然,脑中充塞着木块般的胀痛,张着口,却不能言语,通体被寒冰封冻,无法动弹分毫。
君怀伤察觉到她不是潇王了,他察觉她不是潇王了,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她要面临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江徽司心头涌起慌张,后背沁出冷汗涔涔。
她原以为细枝末节的事,无人会去追究,夺取她人躯壳这等荒谬东西,又岂会有人联想到。
况且,她在君怀伤面前未刻意僞装成潇王,平日里谈话也没有避讳,甚至有时言语间显露了本性。
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自她伊始不再僞装,便应猜到今日的局面。
所以要怎麽办呢?撕破脸吗?
趁现在君怀伤无力与她抗衡,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利用潇王的权势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开口。
他变成一个哑巴,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仍是那句话,人若不为自己谋取,便是天地难容。
扪心自问,江徽司啊江徽司,你真的要伤害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