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内室里,只有一个小厮伺候在旁,而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瓜子的床边,轮椅上坐的,赫然是那位红衣新郎君怀伤。
江徽司半晌还没走出院子,一群小厮撑着伞围着她,走三步退两步,一会擦拭台阶上的雨水,一会弯腰捡路上的沙子石头,唯恐她踩到。
她还不知道自己如此金贵,先前单单是在书中得见,知道潇王病病歪歪,如今亲身体会了。这得是多孱弱,连湿滑的台阶都不能踩。
不愧是皇室的人,金枝玉叶。
江徽司忍着吃了苍蝇屎的一样的心情,随着衆人磨磨唧唧地走出了院落。她不敢贸然表现出和原主的任何不同,古人笃信鬼神之说,若知她并非真正的潇王,难保不会将她捉拿烧死。
几十米的路,愣是耗费了一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出了院门,她回头想瞧一瞧院子叫什麽都看不清。
王爷若是连自己的院子叫什麽都不知道,那还不得分分钟露馅。
“滚开,蠢货,你的伞都快戳到本王的脑袋上了。”江徽司转身对着面前的小厮发难道。
她有一双外眼角上翘的狐貍眼,细长而勾人,就是这样的眸子此刻却饱含讥诮恶意,多看一眼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从前在公司里没少冷脸唬人,演一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那小厮也是个弱柳扶风的,被她这麽一吓,竟直接瘫倒在地。
顷刻间,少了一柄伞的遮蔽,雨水簌簌洒落,江徽司躲避不及,止不住连连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