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淮之虽一双眼粘在妻子身上,却仍是被迫留了下来。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转眼已到亥时。
安宁一直与抱琴说着话,却还是坐得有点累了,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抱琴,你去看看,还要多久。”
抱琴才应了声‘好’,门便被推了开来。
安宁心里登时一紧,而抱琴则是立即退了下去。
听着轻而稳健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安宁不由攥了攥手心。
来人在她的眼前停了许久,安宁才终于不确定出声:“顾淮之?”
顾淮之乍然回神,尾音微微上扬:“我在。”
暖黄色的烛火轻晃,在新婚夫妇之间平添了几分暧昧。
说完,他便没了声响,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安宁秀眉轻蹙,正疑惑怎的这麽安静,也没听到喜婆的声音时,头上的盖头蓦然被轻轻掀起。
映入她眼帘的,只有那个她一直在等的人。
顾淮之一手拿着喜秤,一手拿着自己亲手绣得红盖头,如同雕琢玉石般的面容此刻许是因为喝了酒,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少女娇美动人的容颜暴露在他面前时,顾淮之的呼吸登时一滞。
她今夜化了新妇的妆,莹白的脸上印着两排长长乌睫的阴影,似是不安或羞怯。
他的夫人,好美。
平日里美,今夜更美。
“累吗?”
顾淮之在她身旁坐下,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