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想她如何哄他?
想起适才自己的大胆之举,安宁心里一时又羞又恼, 别开脸,竭力维持平静道:“我要回府了。”
听见少女开腔,顾淮之终于缓慢回过神来, 喜悦的同时, 心底又有些複杂。
蓦地, 他冷下脸,松开那只因相握着,而变得滚烫的纤手,转而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气艰涩晦暗,“阿宁,方才这招,是谁教你的?”
他让她哄哄他,不过只是想听她说几句好听的话罢了。
她自小守规矩,怎、怎会主动亲他?
上回让她亲一下他的脸颊,她都踌躇了许久,而这回竟如此大胆,直接亲了他的唇角。
才一日未见,她转变便这般大,不会是他那觊觎她的表兄教的吧?
洛忆安在梁国生活了那麽些年,还中了每月都会使人变得无比嗜血的噬心蛊,已同梁人一般不知克制自己。
所以这一年以来,她与洛忆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见了几次面,说了多少话,做了什麽事
“什麽谁教我的?”
安宁的下巴被少年轻轻捏着,被迫擡首,不耐发问。
顾淮之拇指轻移,移到了那一张一合的唇上,揉搓了一下,目光执拗:“阿宁,你还亲过谁?”
他这些日子,一直觉得自己似是活在一场梦中。
他有些害怕,害怕濒死之际的那一场场梦境会实现。
梦里,她穿着大红嫁衣嫁给了别人,成了别人的新婚妻子。
感到唇瓣上粗粝的触感,安宁愣了愣,婉转的嗓音冷了下来,面上的羞涩也消失殆尽:“顾淮之,你闹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