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父母离世后,他敬重的长辈,便只剩下了姑母。
在遇上安宁以前,他也曾想过婚姻大事,交予姑母做主。
苏夫人瞧着脸色越来越红的侄子,忍不住调侃道:“阿淮,你都还没问是哪家姑娘,就如此着急地拒绝?”
在谭文淮愣怔之际,苏夫人眼底笑意更甚:“倘若姑母将这八字退回去,你可莫要后悔。”
她这侄子自小便极为优柔寡断,倒是没想到在情爱一事面前,竟也壮起了胆子。
谭文淮仿佛意识到什麽,身上的抗拒逐渐消退了一些。
见姑母但笑不语,并未言明那姑娘的身份,他终于忍不住发问:“姑母,是哪家姑、姑娘?”
苏夫人扬了扬眉,气定神閑地喝了一口茶,却仍旧没开口。
谭文淮垂在身侧的的手指不自觉有些发抖,他实在按捺不住,道出了心中猜测:“可是慕、慕姑娘?”
他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而眼尾却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此前被呛到,还是因为其他缘故。
苏夫人终于点了点头,笑了起来:“阿淮,你莫不是觉得姑母会强人所难,替你相看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子?”
她早就看出自家侄子对人家姑娘的意思,苏念慈也同她说过好几回。
原本她还想着等两个孩子再相处一段时日再议,未曾想慕府竟也有此意。
前几日慕老夫人与慕夫人甚至特意登门造访,可见对于这门亲事有多麽喜闻乐见。
顾淮之猛然拍了拍案桌,不悦地擡眸:“顾戟,你再晃下个月月俸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