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额前的温度,恐怕也是用浸了热水的巾帕敷出来的。
慕安宁站起身来,思量片刻后,心下有了主意。
她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道:“方大娘,我见子翁的面色发白,恐怕不是一般的风寒。”
见方大t娘面露惧色,她接着往下道:“只怕要施上个十几针才能好。”
她望着不自觉抿住唇的孩童,故意认真补充道:“应当会很痛。”
方子翁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只是越听越忐忑,再也按捺不住,佯装刚刚清醒:“咳咳,安宁姐姐?阿娘?”
他神色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颇为疑惑道:“我这是在哪啊?”
方大娘见儿子忽而清醒了过来,惊喜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丝困惑。
之前她怎麽都唤不醒,这会儿子怎麽忽然就醒了?
慕安宁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难怪陆老大夫不愿给方子翁瞧病,反倒叫她来看。
在一旁给其他病人诊脉的陆老大夫,朝这投向一瞥,‘呵呵’笑了声:“夫人,你家孩子的病算是看好了。”
方大娘总算明白过来老大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当下便站起身将方子翁拉到一旁。
这孩子昨日从学堂回家,神色便有些奇怪,还说再也不想上学了。
今早便如此凑巧地生了病,她就是再愚钝,也该猜出来了。
方大娘难得发了脾气,语气中透出一丝失望:“子翁,阿娘是怎麽教你的?你怎能为了逃学而装病?”
她着实不敢相信,儿子不仅仅学会了撒谎,而且还将她骗得团团转。
方子翁心虚地垂下头,知道自己没理,便只得默默地承受母亲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