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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悔了。

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将那不懂珍惜为何物的自己痛骂一顿。

他想立即就寻回那个香囊,那个承载着少女满腔爱意的物件。

他想说,他其实并不嫌弃它。

相反,没了它里头安神的淡香后,他彻夜难眠。

但少女此刻却生死不明。

一阵阵钝痛涌上心头,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刺痛感。

顾亦寒瞧见大步进屋的少年紧绷的面容,依旧从容不迫,声音清冷如寒冬中的一抹清风:“阿淮,我已派杜七去追。”

杜七,便是此前领慕安宁与慕宛儿进宅的那名侍卫。

顾亦寒仍旧靠在榻上,面容上不见半分担忧未婚妻子的神情,仿佛生死之事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事。

知晓他在此养伤的人,寥寥无几,除了皇帝之外,便是顾淮之与他的几个亲信。

今日之事,若非这些人所为,那便是他的行蹤早已暴露于他人眼底。

世事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

顾淮之闻言,默然不语地微微颔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中的香囊。

既然堂兄已经派人去追,那他就暂且先等等。

不多时,紧锁着眉头的杜七便进了屋。

不用他开口,屋内一站一坐的两人就已大致明白了状况,心情也随之一沉。

果然,下一刻,杜七便垂着头恭声道:“殿下,属下无能。”他略感羞愧地将头垂得更低了些,艰涩道:“那车夫太过狡黠,属下跟丢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狡猾的人,这一路上弯弯绕绕地进了一条又一条岔路,将他甩在后头愚弄,转瞬之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