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将药瓶拿了起来,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眸光不经意扫过身旁慕安宁,微微挑了挑眉道:“是吗?”
这小巧精致、带有浅粉桃花纹的药瓶,他想不记得也难。
他的屋内摆放着一大堆类似的药瓶,每一瓶都是以往他骑马、练武受伤时,她亲自送到他府上的。
而现在,这药瓶竟出现在了他堂兄的屋内。
顾淮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再次出现,他凝视着手中的药瓶,突然笑着说了句:“我看这药瓶甚是好看,不如堂兄你就赠予堂弟吧。”
其余的三人闻言不禁一愣,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般匪夷所思的话,同一位受伤的人抢夺药瓶。
顾亦寒张了张口,一时不知是该点头同意,还是该拒绝自己堂弟这诡谲的请求。
慕安宁瞧了眼榻上的未来妹夫后,忍不住侧眸望向身旁的少年,声音虽不高却铿锵有力:“公子,你堂兄伤势这般严重,夺人药瓶绝非仁义善举。”
这番话直截了当,几乎就是在直接质问:你一个身体健壮的人,干嘛非要抢人家救命的东西?
【好样的!我女支棱起来了。】
顾淮之的唇角霎时一僵,似是没想到开腔的会是她。
慕安宁见他紧紧攥着瓶子,却默不作声,忍不住蹙了蹙眉,只觉一阵正义感在心头升腾,又轻啓朱唇道:“所以公子,你还是将这药瓶还于你堂兄吧。”
少年听见耳边绵绵而来的一串话,心口蓦地感到一阵酸楚之感。
以往,她从来都不会与他对着干。
他缓缓侧过头,原本有些上扬的桃花眸逐渐垂了下来,水波层层蕩漾。
他平日那种浑不在意地神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快之色:“你当真不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