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年白雀南下,刘裕举兵荆州,他的二哥司马文宝被收付廷尉赐死,大哥随父亲远离故土,他开始动摇,这些年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朝中事务或多或少都留在了心上,他看着刘裕一步一步走上巅峰,直至长安相会,他终于幡然醒悟——
自己不动手,总有一天宁峦山埋下的祸根,都会落在自己身上,刘裕一定会杀他,他敬爱的老师对他的杀心,永远也不会消失!
他眼含热泪,却笑了起来:“老师啊!”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刘裕紧紧捏着那几枚断口还染着血,为他挡下了子弹,以至于伤口没有贯穿整个躯体令他当场毙命的汉白玉佩碎片,目光阴鸷,用力搓磨。
对岸的人上马,风一般离去,手下的将领寻来船只,欲要追击,也有人提议先以箭阵掩护,避免对岸杀个回马枪,击他们于半渡。
但他始终没有下令,帐下的将军们都噤声,古怪地张望,直到看见他将手里的玉佩碎片扔进了淮水,这才松了口气。
刘裕闭上眼睛,沉声喊道:“传令汝阴守军,不惜……”
“报——”
就在这时,一骑兵从军队后方策马而来,高声喊道:“将军!建康八百里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