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文善留书给曹始音,姓曹的忠心耿耿,信说给自己绝不会给他人,所以裴拒霜套不出来,就无法僞造,毕竟书信上多留有钤记,但自己却糊涂地将信转托他手,着急忙慌去找刘义真,要下廷尉狱去见司马文善。
难怪当时裴拒霜拿了信看了两眼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既已看过,又要什麽反应,而他之所以没有把箱子里的东西取走,莫不就是在等她来,等她来看到白玉的信物而自乱阵脚?
届时他拿到了信,把钤记扒下来,重新作书送去风骑营地,司马文善才会遭到风骑的背叛。
荆白雀一路走一路琢磨,待想通层层关节后,急切地想要找到裴拒霜对质。
晁晨的脸色也不怎麽好,与她快步疾行,始终没有说话,他与荆白雀留下联络暗号后,并没有干坐苦等,有心想要再努力一把,便去谢家递了贴子,并寄希望于谢太傅的后人,仍能如当年一般力挽狂澜,捍卫王权,他们即便功勋盖世,四人同公,也未有越权之举。
可当他从谢家出来时,心却凉了一半,从前在淝水之战中如日中天的谢家,却非今时可比,后人独善其身,却不愿再卷入其中。
就在他压下心中的惨淡,前去约定的地点与荆白雀碰头时,却先碰上去风骑送信的裴拒霜。
那麽个昂藏汉子,却铁青着一张脸,似也心神不宁,开口便是:“他跟你说了吗,希望你回到拏云台,接管风骑,重新成为东武君。”
晁晨当时就逼视着他的眼睛,说惊讶吧,倒不怎麽惊讶,由裴拒霜开这个口,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他知道他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不愿意回到颍川效忠新主的人。
“你怎麽想的?”裴拒霜见他不语,突然发癔症似地急声抢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说了……从前不过是借宗室之光,但你看现在,宗室哪里还有光,只怕连王权都……他说只有你能保全拏云台了,叫你一旦出事,便带人去找姓刘的……还关在牢里呢……不管在哪里,一定会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