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华襄的身世,还是单纯和龙孙一样,绑来威胁司马文善?
对桓照来说,罗乾象已经死去,华襄失去最初的价值,但从另一面来看,司马文善对他保护有加,他也可以反过来坑害司马文善,毕竟身世有污,若是把他推出来用以证明司马文善背叛司马家,和桓玄乱党之子厮混在一起,绝对是一把锋利的见血的刀。
不过怪也是怪,阿善都下狱那麽久了,为什麽白衣会的人还没有把华襄推出来置他于死地?
窃以为只有两种可能,要麽桓照伤重未至建康或者被雪埋了尸骨无存,白衣会群龙无首,不知眼下该如何继续;要麽他还有别的目的,比如逼迫司马文善谋反,好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一同对付刘裕。
桓照瞧着并不像拘泥小节的人,从长安之时敢与他们合作开始,便懂得互相利用,做出后一种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但她无法再进一步判断,断案确实不是她的长处,唯今之计,只有先将那太学生逮来询问。
荆白雀敲了敲脑袋,跟在他后方。
国宅官邸附近守卫森严,加上近日朝中动蕩,更是十步一岗,那太学生手中有令信,径自通过盘查关口,轻而易举,荆白雀却需要绕路避开巡逻,加诸眼下天未全黑,多有不便,等她追过太社,近新桥附近时人短暂跟丢。
入夜后,秦淮河边行客越发密集,荆白雀站在桥上,左右瞧看,忽听背后传来一阵落水的声音。
“有人落水了!”
“船,船赶紧摇过来!”
荆白雀心道不好,自桥上跃下,落在船头,等艄公把人从水里拉起来,她的心更是凉得像数九天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