拏云台自他走后,新人辈出,大抵是私下另有安排,只是以自己作为幌子。
荆白雀正甩手活动关节,听见他们的谈话,猛地擡肘撞了身边人一把:“怎麽回事?”
司马文善心虚地瞥了晁晨一眼,对方面容温和,正笑吟吟打量着他,他便叹了口气,老实交代:“别看着我,这还真不是我运筹帷幄,勉强算是歪打正着吧。”
“龙孙和老範是堂兄弟,年轻时一同闯蕩江湖,后来老範厌倦漂流的生活,留在江陵当捕头,又娶了华姨,带着继子华襄生活。我离开拏云台那一年,老範在追捕一个为害荆湘的江洋大盗时,因为人多势衆,最后重伤不治,他逃出来后遇到了我,请我传信给龙孙,但龙孙在外还没赶回来,我只能自称是他的外甥,在江陵住了一段时间,照顾华襄,也就这样阴差阳错定居下来。”
“待龙孙回来,晓得我从拏云台离家出走后,一直盼我回心转意,又劝我继续回去当东武君,表示我若不回去,他也不回去,我在江陵待着,他便顶了老範的身份,在这儿一直当到总捕头,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司马文善无奈地耸肩。
当下,桓照也知道对上三大高手,自己连同白藏根本没有胜算,索性吹哨呼唤同伴。那哨声格外尖锐,能穿越土层,一直飞出山神庙外,巴蜀并非一家独大,白衣会西蜀分坛和陇南分坛又控制了雀儿山南北两面出山的山口,他们入山时并未受到阻碍,恐怕这些人都在雪山之中蛰伏,静待指示。
晁晨见师昂入内,并没有提到纥骨梧桐,担心刚才逃走的魏国高手仍有后手,于是沖公羊月等人比了个手势,便要去外间雪山压阵。
“你一个人去啊?”荆白雀为此颇为担忧。
晁晨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二话,消失在后室之中,司马文善眼见此情此景,倒是觉得格外别致,毕竟能让荆白雀如此温柔、贴心且局促以对的,还无二人,连公羊月在她面前,都像是可有可无,这会子,倒是让他这个对上前任的新任东武君,不知作何反应,始终都有些尴尬。
他不禁奇道:“你对……晁先生好像很特别?”
荆白雀毫不掩饰:“当初我在敦煌城外落山,便是晁先生在悬崖下救走了我,他对我很好,这种好和老月不一样,老月亦师亦友,但他……”她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这种打心底里的依赖,直到灵光一闪:“大概让我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