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预判一切,并且假托他人之手,瞒天过海。
裴拒霜留下箱子的时候,也一道留下了开锁的方式,他试着拨动上面的花盘,屏息静听机窍的声音,这种锁箱一般设有自毁装置,要麽一口气打开,要麽彻底毁坏。
但斯人已逝,再无可能套问,只能再赌一把。
叮——
锁扣弹开的瞬间,他憋着的那口气重重地吐了出来,托着盒子的手臂竟已发酸,他既怅然,又兴奋,还有些想笑,他在第一次看到裴拒霜拿出这个锁箱的时候,怎麽会觉得以他,或者以虫鱼的沖动和脑子,能够制作这麽精密的器物,能够布置这麽精密周全的布局。
果然,有的人死了,却依然能够影响世界,就像挥不散的阴影。
司马文善拉开箱子的盖子,最上面放着一枚油润的羊脂白玉环,下方压着的泛黄纸笺上,写着八个娟秀的大字。
——“青山为印,白玉为凭。”
司马文善忍不住喃喃:“原来这些东西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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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白玉取出来,握在手里把玩,而挪开的字条下方放置着一沓信纸,不少纸片边角被火燎黑,有的甚而已毁去半幅,说明这些信本是要烧掉的,但出了意外,没来得及烧完,但又不能为他人所得,于是都锁在了一起。
司马文善沉思,似乎在脑子里複刻烧毁时候的情景、时间以及没有烧完的原因。
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