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官怕被卸磨杀驴,虫鱼则害怕他坏事,最后必然各不放心。
不放心的情况下自然要留后手,所以虫鱼应该借口提前布置,要他在信上传递阵法信息,即便有一日九官死了,他还能把阵法複盘出来,所以这些信也就留到了最后。
结果毋庸置疑,虫鱼败北,仓皇逃窜,东西也就留在了拏云台。
想到这儿,裴拒霜收起东西,往外去。
他借由方老五,找到了九官去过的方家村,方家村在距离颍川不远的庐江山里,这个方老五是当地的柴夫,不算特别有名,他在附近转转,费了几日的功夫才找到方家昔日的邻里。
“你说方老五啊,早死了,喏,看到那破房子没有,那就是他家!”邻居指着山坡上的破烂棚屋。
裴拒霜心里凉了半截:“死了?怎麽死的?”
“喝酒溺死的。”
“那他的家人呢?”
“日子太苦,婆娘早跟人跑了,膝下倒是有一儿一女,说起他那儿子才惨,生出来没多久就得了疯病,整日魂不守舍的,来了个方士说他中邪,身体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做法驱邪,最后还是死了!”
一听驱邪,裴拒霜立刻警惕起来,向其询问具体的情况,而后恍然。
虫鱼手髒,为了确保成功,竟然提前找人试验。他找到了柴夫方老五的家里,方老五有个儿子,出生就得了恶病,乡里乡亲都说这娃子小时候贼机灵,但后来却蒙了头,因而渐渐传出了鬼邪之说,于是他借此要求九官前去,去杀死孩子身体里所谓不干净的邪物。
“那方士俺瞧着不像江左的人,口音也不是,驱邪没多久,那孩子就死了,你说惨不惨,活生生的人就那麽死了,从前也就是不咋聪明,现在连命都丢了!”老妪沉痛地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