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荆白雀出水,水如珠玉泼坠满地,但拳风却落了空,她顿时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要知道拓跋嗣身为她的师兄,即便身手不如她,但也不是什麽弱者。
果然,一手从下方探拉,截住她的脚腕,荆白雀正要旋身侧踢,越过他,拓跋嗣却突然欺身向前,将她压回了水池里:“咦?女人?你哪个宫里的?”
荆白雀面无表情,无声说了一句:“是你姑奶奶我!”而后霍然出手,与他在水里过招。今日夜探天华殿,她轻装简行,便没有带上大夏龙雀,而拓跋嗣赤身裸体,也无长物,因而目下两人拳脚相争,近身互搏。
水声哗啦,此起彼伏,门外的人几欲往里沖,被拓跋嗣喝止住,随后两人肘并肘,腿压腿,一同破水而出。
这时,酒醒了大半的拓跋嗣方才看清楚她的脸,半眯着眼睛,阴阳怪气道:“原来你提前离席,是为了来自荐枕席。”
但他两颊上酡红未消,垂眸时目光不再坚定,迷离得像窗边的烛火,轻浮地摇曳,连呼吸也变得短促。因为近距离的关系,鼻息的热气喷在沾水的肌肤上,撩得她时冷时热,荆白雀不想和醉鬼多话,身法再变,推掌起势,矮身一记扫腿。
拓跋嗣蹬在池壁上跃起,目光一转,伸手探向她的胸口,饶是荆白雀身经百战,坐观风雨,也着实没料到这位一国之君竟有耍流氓手段的时候,因而迟愣了片刻,旋身侧让时慢半拍,被他扯掉了外衣。
“来,一起洗。”
荆白雀又气又怒,赶紧一个顶肘把他顶了出去。
拓跋嗣脚下不稳,在水中连连向后退,垂落的丝幔在两人中间摇晃,明月之中的屏风映出一松一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