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都是命运。
——“我没能陪着他长大,是我的亏欠,他随刘裕征讨燕国,重新获封东武君,组建风骑,虽未行冠礼,但已有大丈夫之姿,这枚印是我送他的礼物,他长大成人,总要有自己的私印。”
宁峦山闭上眼睛,将握在手中的玉印向榻边击去,印鑒中空,一分为二,落出世间唯一一颗能起死回生的天香九转丹。
老仆人从司马休之生前留下的药房里翻出一些妙药,当他抱着那些瓶瓶罐罐走到门前时,正撞见宁峦山将断成两截的印章拢起来收回锦囊中,他脚步一跌,颤巍巍往里走,脚下发软,几乎要扑到榻上。
宁峦山伸手扶了他一把,他翻手掐住对方的手腕,脉搏有力,攻心的毒竟已解。
“你,你……”
“怎麽会,难道……你是……”
宁峦山仍很虚弱,并不想开口说话,只抽回手,拍了拍榻边的空位,老仆人眼含热泪,一边擡手擦拭,一边坐了下来,关切地问:“您需要什麽,知会老奴一声。”
他摇摇头,一声不吭。
老人似难耐这沉默与死寂,又无法再像刚才那样,心无芥蒂地帮司马休之说好话,只能谈起一些琐碎的事情,可他的心还是向着两人,绕来绕去又绕了回去:“……主公弥留之际,总是念叨着——‘这司马家和刘裕最终必定会一战,他该怎麽办啊,他以后该怎麽办啊。’”
“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