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提到晋国时,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
“阿姊,我听陛下说,姚泓哥哥,还有宗族里所有人,都被刘裕押往建康杀头!”
西平闻声泪落,整个人身子虚浮,脸色惨白,形销骨立直往后倒,姚黄眉不敢再说下去,慌张递过胳膊搀扶。
姚家的血洒在建康台城的地上,他们姐弟俩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可以依靠,犹如无根的飞蓬,只能在远离故乡的他国漂泊徘徊。
悲麽,自是大悲!
恨吗,当然是恨的!恨晋国,恨夏国,甚至也怨他拓跋嗣!刘裕北伐,他是唯一能施以援手的,却无法倾尽全力驰援,即便再多的宠爱又如何!
想到这儿,她双目一睁,强硬地挥开姚黄眉的手,自己努力定了定心神,慢慢挺直脊背:“黄眉儿,我现在只有你了,从今起,我们要互相扶持,互相依靠。”
“那陛下……”
西平拔高嗓音:“不要想着永远倚仗他人,他是魏国的陛下,不是秦国的陛下,我们要活下来,好好活下去,绝不能让姚家就此绝后!”
姚黄眉随即神色凛然。
“……至于其他人。”西平敛眉,眉峰隐隐跳动,似在掂量主意。
姚黄眉毕竟年轻,刚沉下去的心气又浮了起来,忙说:“我听说那个夏国公主向陛下自请查金人案,她与你不曾照面,怎会突然来找你,阿姊,她该不会怀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