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就站在这里?”
达奚致方一点头,他立刻蹲下身,在草叶上抹了一把,随后抽出身边人的佩剑,向灌丛里一探,确定无人,这才召人提了个灯笼过来照看,半晌后道:“地上的土不是因为踩踏而裸露,而是有人用真气连根拔擢,孤不觉得她突然对种地感兴趣,跑到孤的花园来松土,而且,这附近有人藏过,你看这几片叶子,是不是发黄卷曲,这种草叶十分珍贵,最不喜与人的肌肤接触,触之则枯萎。”
达奚致目瞪口呆走过去比划了一下,这麽低矮,寻常过处,衣裤拂扫,并不会枯,但如果蹲下来,则正好与手臂持平,除非刺客带了鹿皮手套,否则他若是拨开草叶查看外间,手指自然会碰到。
“陛下英明!”
“以后做事仔细些。”
达奚致猛地一通点头,就要召集人手:“看来赫连公主替藏在这里的人隐去了血迹,臣这就领人前往鸣銮殿搜查。”
拓跋嗣一把按住他的肩:“她可认出你是谁?”
达奚致眼神躲闪。
拓跋嗣冷冷地点头:“孤知道了,你自报了家门。”
“陛下,按照礼数,臣那时那地不可能不表明身份!”
“阿致,不要紧张,孤又没怪罪你。”他将达奚致含在嘴里的哨子拿下来,放回他手心上:“不用去了,傻子才会把人继续留在宫里,去了反而打草惊蛇,你不妨派几个人日夜盯着鸣銮殿,一有异动,随时向孤彙报,孤倒要看看,她这次又在打什麽主意。”
达奚致领命,却忍不住道:“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赫连公主若是心思不纯,您何必要娶她,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