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叫出声,车厢里的女子随手弹出一颗果子,打在她定身穴上,随后慢悠悠转动目光,看向窗口。
宁峦山手臂一撑,从窗口翻入,顺势滚到桌前,在他落下前一瞬,荆白雀下意识把小桌往后拉了两寸,却又似乎有些愠怒,推手一耸,把桌上的果子砸到了他的脸上。
宁峦山左闪右躲,低头道歉:“在下并无恶意,贸然跳车,实乃事急从权,还请公主……”
荆白雀支着下巴,谑笑道:“别演了,你要是不想进来,不会选这条路,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冒犯本公主,应该把你拉下去,扎个三刀六洞才能解气!”
宁峦山掸了掸压皱的衣摆,跪坐在小桌另一侧,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也不会选择这样和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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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衣服不过仪式的一环,一套完整的见面礼节下来,花车外的人马都已安定,没见过这麽安之若素,还能和车主人寒暄的刺客,稚衣眼珠子都快蹬出来,荆白雀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向侍女使了个眼色,随即给她解穴,对方乖乖坐下来,只是时不时朝宁峦山翻个白眼。
宁峦山始终含笑吟吟,笑得她都没了脾气。
过了一会,门帘外响起一道冷静的声音,侍女归迟禀报道:“公主,已经处理妥当。”
荆白雀跪指在小桌上敲了三下,不一会,奉业和魏国前来迎接的使者崔浩,依次驾马过来询问,归迟一一打发了去,竟是滴水不漏。
奉业是知道荆白雀的本事的,刚才那用剑的人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刺客找上她,简直就是瞎了眼,倒是崔浩,对此要更为担忧一些,回到车队前方时,仍不忘朝那辆花车深深回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