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峦山失神片刻,到嘴边的话竟都忘了。
“长安都是我爹的人,一旦走漏风声,我爹定会派人毁去,我不敢接他来,回去建康我爹更会知道,可曹叔又是你们拏云台的人,我也不便自作主张赶他们走,我想着那遗书,或许能解你多年心结……”刘义真将探子飞报来的纸条塞给了他:“曹叔大概在这附近,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随后他把宁峦山推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宁峦山正心神恍惚,立时坐下,久思不动。
刘义真瞄了一眼,又一眼,把手里的茶壶轻轻放下,蹑手蹑脚往外跑,门口有两位送案牍的文官,和他迎头撞上,正要呼喊,他捂着人家的嘴往里推,逢人便说:“找里面那个,里面那个!”
宁峦山恍然:“刘、义、真!”
刘义真忍不住回头,嬉皮笑脸道:“阿善哥哥,你可以边处理事务边考虑,我给你在东门备了一匹好马,要不要我给你同白雀姊姊捎信,说你去去就回?”
宁峦山给他气笑了:“你怎麽不再备点礼物?”
“我懂我懂,聘礼都给你备好!”刘义真一溜烟跑没了影,只有那大嗓门还在整个院子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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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返回建康后,荆白雀心里稍稍安定,日间不曾见宁峦山,入夜亦不见人归来,决心出门一趟,找到他商量去留。
方才换过衣裳,穿行庭院,便觉耳后一阵风声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