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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探案录 姬婼 992 字 3个月前

“别来无恙,两位。”

他微笑致意,目光却只落在荆白雀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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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雀抱着刀,别过脸懒得理他。

他便转头对着宁峦山,问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们这种密室,一看就是用来关押不得了的人的,我要是工匠我也留一手,万一我造完你直接给我关里头闷杀了呢,所以门上肯定有保命的机关。”

“至于你出现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放出风声,无非想引我们前来,却不想碰上白衣会出了乱子,这个时候你无非就三个选择,要麽和外头的人一样,把他毒死,要麽转移走,以及继续把人留下,作为陷阱。毒死你不甘心,转走的话很难在长安再找到一个比分坛地牢更安全的地方,何况中途变数极多,但把人留在牢中,你又怕白雀真的把人劫走,我要是你,我一定会用地牢做幌子,但是人不出分坛,正好可以利用这里不久前闹过事,官府查封,无人敢近的优势。”

侯龄之目不转睛看着他,俶尔冷笑:“想得这麽清楚,想到怎麽出去了吗?”

“爬出去呗。”宁峦山指了指背后的入口,那根绳索还在风中晃悠:“外面是你们的分坛,守卫最严密的地方,能沖破防守神不知鬼不觉进来的人,已经是万里挑一,一般的机关根本拦不住,也干脆不用拦,所以你们防着人逃出去,不防着人进来,入口设计成井形直道,壁面光滑,根本爬不上去,需要借助工具,从外打开,坠落绳索,但我们下到地底,机关却没闭合,说明机关只能外开,从里面打不开,或者打开也没有绳索。”

“未免自己遭遇哗变,也被困在里面,你的亲信必然都守在外头,眼下除了吊着的那个傀儡,再无其他,要不怎麽说你自负呢,你可能觉得分分钟就能搞定,所以没有给人留开门暗号,而是一直让入口敞开着,只要你不出去,绳索就一直在,你在我们在,你走我们当然也跟着走了。”

侯龄之脸色一变,他没觉得吹箭能杀死荆白雀或者宁峦山,甚至也考虑到迷烟不一定对他们起效,只是想用石门困住他们,那石门乃重铁所造,即便是白雀,一掌也无法轰烂,那时他们就会反应过来被困,知道中计。

自己这时再进去,确认人是清醒还是昏迷,若是昏迷,直接弄出来,若是清醒,便隔着铁门谈条件。

但他并不怕威胁,两手一摊,道:“那我也不出去,我的人可以送食送水,你们能耗得过我?”

宁峦山指着一旁的荆白雀说:“那你给她一份,她脾气不好,说不定你还没耗死我们,她先把你脑袋拧了下来。”

侯龄之转头,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似笑非笑呢喃:“阿雀,你跟我走,我不会杀你,我有话想跟你说,也许之后,你也不会想杀我。”

荆白雀冷冷道:“要说就说,还要挑日子?”

侯龄之迟疑,嫌弃地看了一眼宁峦山,宁峦山眼皮狂跳:“阿雀也是你叫……”话音未落,一道剑气撩面而来,荆白雀旋刀将其挡开,拄刀挡在身边人跟前,看侯龄之含着温柔却没有温度的笑,优雅地将天赏剑送回剑鞘。

宁峦山适时探出头来,插嘴道:“你就这麽恨我?我是抓了你们白衣会的人呢?还是端了你们白衣会的分坛呢?你搞清楚,你们的人还是我……”

那个救字还没出口,也不知道哪句话刺到痛楚,侯龄之面目忽然狰狞:“果然是你们在搞鬼!”

荆白雀本还在为宁峦山突然挑衅感到奇怪,眼下忽然了然,模棱两可问:“你凭什麽认为是我们?”

侯龄之也狡诈,不肯乖乖接话,只是反问:“你们是不是在西市一间邸店旁的院子里住过?”

荆白雀不禁感到奇怪,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突然找到那里,是熊大娘暴露还是因为三娘和应星的死?不管哪个,都没有必要隐瞒,于是道:“是又如何。”

侯龄之道:“我的一个手下死了,根据四肢上的断口看,应是快刀所斫。驼帮说我们杀了他们的兄弟,下头的人不懂事,以为不过小龃龉,上报晚了,等我之后再查,就顺藤摸瓜查到了那里。”

荆白雀说:“自我入长安开始,我还没有杀过白衣会的人。”她睨了一眼,“之后就不好说了。”

侯龄之陷入沉默,对她的话倒是没有反驳。

“看来坛主你被人耍了,建议你好好查查,身边有没有内鬼,不然怎麽知道你在找我们,还懂得利用我们牵制你的视线和行动呢?”宁峦山嘻嘻一笑:“如果你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只怕白衣会的损失会更为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