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瓷碗摔碎的响动,飞鸦别枝,满院都是熊大娘的呼喊:
“三姐?”
“三姐,你又上哪儿去了?”
宁峦山于呼声中惊醒,一把握住荆白雀手腕,等他穿好衣裳,两人一道奔出去时,应星背靠着老蔡的竹摊架子,袖子捂着嘴咳嗽,熊大娘扒在井口往下看,乍一看还以为人跳下去了。
“怎麽回事?”
两人刚靠近,井上的轱辘拼命摇晃,一只脑袋从井口冒了出来,项五吊在绳子上大口喘息:“没,没有,下面都是冰渣子,什麽都没有!”
“那会去哪儿呢?”熊大娘怅然道。
这时,老蔡从正屋里沖出来,站在阶梯上向他们招手,说:“你们快来看看!”他手扶在门边,回头时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直骂晦气。
荆白雀身轻,眨眼已挤至前方,擡眼望去土炕后的墙上,被泼了一墙的血。
余下的人紧随其后,荆白雀眼观八方,立刻拦了一手,将他们往侧面挤:“仔细脚下。”窗下铺着一层香灰,灰里和着血,人形清晰而完整。
屋里香气馥郁,这一开口,荆白雀没忍住呛咳,鼻子都快塞上了,那血腥味就是牵条鬣狗来都分辨不出。
“我昨个在巷子里还看见她,提醒她赶紧回去,怎麽这就……”老蔡张着嘴巴喃喃,浑身发抖,要是有尸体,最多也就是开门的瞬间沖击力巨大,但过了那一阵,反倒能缓下来,但这没有尸体,可谓后劲十足,引人浮想联翩,是既灵异又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