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油锅!”
熊大娘痛声附和,想起早间荆白雀骂宁峦山嘴臭,又紧张地忍不住多嘱咐一句:“你们见着了可千万不要提这一茬!”
荆白雀落在后头。
方才还凄婉哀绝的歌声已然停止,但三娘子并没有离开,依然坐在窗边,一手插在细长浓密的青丝中,两眼如刀,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下的裙裳已被她绞出一条惊心动魄的裂口。
——
冬日天黑得早,日入时分,天空早已昏暝。
老蔡拖着他那金点摊子,夹风带雪从外间回来,手也不洗,直往暖烘烘的厨房里挤,熊大娘给冷气一掀,连打了两个喷嚏,骂他夯货。
荆白雀刚把碗筷摆上,见人来有心想打探情况,被眼观八方的熊大娘抢先按住,说:“老蔡啊,家里米缸快空了,俺一会上粳米行看看。”
“别去,老刘家出事了!”
老蔡擦擦脸,先跟宁峦山要了碗姜汤驱寒,他在外坐了一日,鼻涕都快冻成冰渣子。
“出,出什麽事?”
老蔡凑过去,一脸讳莫如深:“老刘头死了,听说昨晚驼帮的又去收点子,把老刘打死了,而且,收点子那畜生,不知道被谁杀死在了院里!”他顿了一顿,“我记得你这几日都夜里才从铺子回来,可有听见什麽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