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鱼?”
钱六撚了撚小胡子,喃喃:“原来他逃到了沙漠里,怪不得逮不着他。”
荆白雀眼前一亮:“钱六叔对此人可有了解,听说他也是个盛极一时的人物,怎会成了丧家之犬?”
“你在塞外有所不知,此人犯了重罪,谋害了不该谋害的人。”钱六说着,掀开厚重的眼皮,指了指天空。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问:“……什麽人?”
钱六摇了摇头:“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但总归不是普通人,江左遍地是豪族,一块砖头落下来都能砸死几个四世三公。”
话是这麽说,但这位钱六爷在江南经营数年,富可敌国却还没有被抄家灭族,不说八面玲珑,至少也是左右逢源,恐怕知道得更多,但他却讳莫如深,莫不是涉及世家大族的秘辛?今次前来,屡屡碰壁,荆白雀不甘,至少也得问出一件事来,尤其这虫鱼,闯了滔天大祸,犯下万死之罪,却能躲躲藏藏这麽些年,可见这当中大有文章!
“钱六叔,我实话跟你说……”
就在这时,门外奔来个小厮,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打断了荆白雀的话:“老爷,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非说要见荆姑娘,我说姑娘正与老爷会谈,请他们稍候,谁知道当中一位公子,非要沖门而入,然后就……就打起来了……”
荆白雀脸上一喜,随后又一惊,眨眼之后,人已不在原地。
她以为小厮口中那位公子是宁峦山,急着要见自己乃有要事,谁知出门一看,却是苗凤草那个大棒槌,他被幽人拎在手里,眼窝青紫,像是挨了两拳头,而钱家的护院围在周围,畏葸惊恐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