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格一把年纪,倒是抹不下面子去评判什麽,只连连叹气,希利耶最为不忿,他受到苏赫的蛊惑,在心里把罗摩道我当年那点事都翻了起来,越发认定驱魔皈依是假,不过是圣女看那个小白脸长得好看,所以才包庇他,并大骂罗摩道我是妖僧,本就是该死之人,又喊冤自己曾做过多少好事,难道还抵不了一条人命!
雪卫听从朵莲的命令,上了三道锁,封了三层门,要不是怕空气殆尽人憋死在里面,恨不得压上石板,堵上耳朵。
雪牢修建在昆侖山山体之中,四面绝壁,本为苦寒之处,加之所用精铁石料,就地取材,十分沉重精巧,如此重重设防之下,没有钥匙就是十个罗摩道我也砸不开,即便侥幸破开也会致使山体坍塌埋葬山腹。
想到这儿,守卫们望了一眼风雪黑夜,最后去外间喝酒暖身。
相比闹哄哄的雪牢,玉宫极其安静,不像活人居所,倒是有几分中原神话中广寒宫的味道。
消食的宁峦山踱步到这里,见一屋点灯,放着一口棺材,昆侖尽服白,即便没有报丧,也有些守灵的味道。棺材里躺着的,是昔年龟兹国师,西域第一高手,也是西域第一魔头,他双目紧闭,面容慈悲安详,仿若出生净土,与血腥恶念毫不沾边。
老使女朵莲正为他整理遗容,殿中再无旁人,宁峦山心道奇怪,左右看了看,最后在一扇小窗前找到圣女。她身着薄纱斗篷,若是仔细观察,能发现她肩上积雪足有两寸厚,整个人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成为名副其实的雪人。
怪哉!
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人就在里面,非要隔窗眺望,是觉得那扇门始终没勇气跨过,还是两人人生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宁峦山往前又探了探,等朵莲整理完毕,端着玉盆有意要出来时,一动不动的圣女忽然转身,撞了上来。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