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雀被扯得气紧,下意识用力一拽。
宁峦山立刻像个不倒翁,反向撞来,和她额头相碰,两人四目相对。
“你在发烧。”
荆白雀要退,他却又贴了过去:“正好凉一凉我的心。”
这一语双关,她抿唇,没法接。
而哀怨控诉下的那颗火热的心,她更是接不住。
宁峦山却笑了,竟然将鼻尖也贴了过去:“我的过去造就我今日的任性妄为,想到什麽说什麽,想做什麽便去做,虽然你从来没有提及过,但我猜测,你的过去,也造就你今日的格外谨慎小心翼翼。你的做法是对的,这个世道,骗子太多,而我可以等,即使等不到也没有关系。”
这个人,这麽聪明做什麽,明明平日说话那麽欠揍,但表情达意,却竟如此委婉,自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慌乱顺着脊柱往上,荆白雀感到胃里一阵痉挛。
转了个身,宁峦山又把她压回胸前,另起话头:“我睡了一整天,说说,白天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荆白雀便依靠着他,将山峰一座一座数:“我还是想试着找到他练功的地方。”她一个人以轻功行路,速度快上许多,选的都是脚程不远不近,且无甚危险之地,即便是练武成癡,生命也应该放在武功之前。
“但一直没找到。我毕竟对昆侖不够熟悉,在雪山里行走,有时就像在兜圈子。”
她忽然想到那时在西蜀,忍不住擡眸,悄悄看了身边人一眼。
之前在沙漠,她也只一笔带过告诉他如何从雪山成功脱身,宁峦山没有追问她在里面是否发现什麽,她便一直闭口不谈,可今夜,那麽普通的夜晚,她却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又拉近了一些,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大概和雪山无缘,上次拼了命,却也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