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荆白雀拎着他的衣服,在沙地上平飞。
“走哪儿?”
“你不是要赏赐麽?请你喝水!”
——
刚才乌牙呼喊时,荆、宁二人之所以没有及时应下,是因为荆白雀凭借当年和恩人围困沙漠后学到的经验和这些年走商的阅历,找到了水源,她必须做好定位,方便回头来找,否则迷路后极其容易失去方向,然而等一切妥当后,乌牙已经快远不见影。
此刻,三人回到刚才的地方,又向西南走了两个时辰,渐有飞鸟振翅,水声潺潺,平野褪去昏黄后,一条蓝绸带赫然在目。
是于阗河。
乌牙认出水源,喜出望外,干脆外衣一掀,在空中徜徉,最后和母亲河来了个亲密的拥抱,还钻进水里,抱了一条大肥鱼。
宁峦山则不慌不乱,在附近打了些干荆棘,用来生火搭架烤鱼,一餐朵颐后,方才装满了水招呼啓程,沿河到了于阗国境内。
按最初的计划,本没打算落脚,但他们目下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恐怕还没摸到天城的山脚,就要给人当作乞丐乱棍打出,不论怎样,天城在西域奉神百年,立于巍峨雪山,世人眼中更生遗世独立的淩霜高傲之态,衣冠正,礼数周,总不会落人口实。
他们行于三十六国,都有文书,宁峦山那册还是乌牙搞来的,入城盘查过得很轻松,但怪就怪在,宁峦山葵花子都快磕完两袋,乌牙还卡在戍卫兵那儿,左摸摸右掏掏,什麽都拿不出来,于是他把壳儿一掸,走回去:“你牒牌呢?”
“坏了,先前见到水过于兴奋,跳里头洗澡忘摘下来,别是给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