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鲛宫重现,鲛宫之主于闭关中苏醒,重新召集旧部。为了在西域站稳脚跟,鲛卫都被派出去发展所谓的“业务”,和三十六国的高官重新联系,到了夜晚,城堡就像鬼屋,空蕩蕩的没有人迹。
而帕夏投诚不久,还在观察期,没有被放出去独自行动,他趁夜在花园里行走,想找到前人所说的密道——据传这里曾经被炸过一次,偷袭的人从外面悄无声息潜入,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必然另有出路。
他走着走着,忽然感到脚下不平,便蹲下身,拨开开得正豔的红色月季花,花下湿漉漉的泥土里,露出半截手指。
“啊——”
他捂着嘴往后退,被软绵绵的东西绊倒,低头一看,却是一束头发,还连接着刚刚被扯破的头皮。
帕夏再也忍不住,慌不择路沖进长夜里。
即便成为鲛卫,也不是什麽地方都能去,中心的城堡就被严令靠近。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灯塔下方,几个巡逻的影卫从他前方走过,他只能紧贴墙壁。汗水不仅湿透衣服,也在墙砖上留下深浅的痕迹。
蹲了片刻,帕夏探头,正準备离开,头上忽然传来歌声。
调子他从没听过,虚无而飘渺,悲伤而痛彻心扉,他捂着心口,失魂落魄走了出来,这时,歌声戛然而止,疾风刮脸,紧接着一声重响,一个人从高楼上坠下,就摔在他的脚边的草地上。
帕夏脑子里嗡了一声,浑身的血液燃烧起来。
那个人的脸歪在一边,苍白无色,眼睛睁大,眼睑下还长着几颗雀斑,长如海藻般卷曲的栗色头发散开,仿佛他们真的置身在海洋之中。
他颤巍巍地伸手探向对方的鼻翼。
七窍涌出鲜血。
刚才在花园里受到的惊吓还没有缓解,帕夏吓懵了,往后退,想爬起身,却踩到那女子的裙裾。纱裙太脆,哗啦一声裂开,露出满身青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