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柜台,能看到那黑发美髯,文俊秀雅的男人正不停开关药屉,熟稔得像个旋转的战斗陀螺。
何开怀想上前招呼,宁峦山却将他拉住,等到药包扎完,这才遥遥互相点头致意。
“这位便是小臯陶吧,久仰大名。”
陈贞然準确地认出了他,想来看病的弟子已经多嘴,说起了早间来客。
“在下此行的目的,想必先生已有耳闻,恐怕要耽误您两杯茶的功夫,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宁峦山闭口不提卷宗的事,转头示意魏平取纸磨墨。
“请讲。”
陈贞然走出柜台,将他们请至树下石凳就坐,此间面容平和,仿若例行公事,并不见紧张,也不见心虚。
宁峦山开门见山,道:“阁主出事那晚,不知先生身在何处?”
这话官府已问过一次,虽然疑惑,但陈贞然还是有针对性地回答了他:“阁主夫人能为我作证,我当晚曾去找过她。”
“做什麽?”
“送药。”陈贞然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不闪不避。
“阁主前一日与煞星白雀对阵时,曾硬拼内力,我便配了些补气养身,整治内伤的药,想托夫人拿给阁主。”
他说得简明扼要,宁峦山认真听着,并未表态,微笑地凝视着他。
陈贞然当即意会,便又继续往下说:“夫人不肯全取,留了一些,便进屋找了个瓶子装起来,我便一直在外等候。”
阁主起居之处,乃小楼连苑核心,通达四方,不论去何处都无可回避,陈贞然若老实在外,没準能看到些什麽,宁峦山遂问:“可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