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山名为‘小楼连苑’,其上十二堂,暗合六律六吕,乃我派衆人起居研习之所,客院也设在那处,一会我们通过飞索云桥过去。”
其实宁峦山对帝师阁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在意,对即将见到的人更无半点寻常人的热情期盼,相反,他倒是对阁中布局更为留意。
路过云桥时,几人稍停片刻,从山川峡谷缝隙见了望远去,“小楼连苑”因为山体垂直陡峭,难上难下,唯一的渡口应在后侧,若是直达那处,他们还得再绕三山大半圈,也就是说,从江陵和却月过来,大多数的船只在百丈渊下停靠,先登前山,再经由飞索去往另外两座后山。
几位主事的先生已在太簇堂前迎接,除了身材肥硕的詹似秋,和面相冷峻,一脸厌世感的厉孤鸿,其他人他似是分不清谁是谁,便在树下稍作停歇。
这当中站着一位女子,身着靛蓝色道袍,头梳高冠,簪着一条柳叶,手持白玉圭,神情严肃却冷淡,比之衆人又多了一抹威慑的气势,宁峦山以为这位乃是阁主夫人,便要作揖开口。
何开怀眼到心动,立刻笑着抢声介绍:“这位是应钟堂的如遇先生,负责打点阁中俗务。”
难怪有一种难缠的教导主任的气质,幸好没有叫错人,不然第一印象可就毁了,接下来几日恐怕还要多麻烦她呢!
想到这儿,宁峦山感激看了一眼何开怀,对他的细心和稳重十分佩服。
对此,何开怀报以微笑,顺口将其他人一一介绍,只可惜这当中没有四海承风的那位天下第一,也不见师一心、文仲等名流大儒。
许是期待全都写在脸上,介绍的人忍不住又多提了两句,听他话间意,阁中不少老人,除去阴阳相隔,多已出阁云游,和从前的盛况相比,倒是寥落许多,甚至再听鸟鸣,不觉得清静怡然,只觉得寂寞。
这大概是后人看前代的通病,总觉得一代不如一代,今日不如旧时,恨不得倒退二十年,再现当初的群英荟萃。